謝時藝直盯著她的身影出了酒吧,這才使了點勁把自己站直了,同她身後的肖菏道:“謝謝。”

聲音聽著清醒多了。

肖菏挑挑眉,兩步跨過來在她對麵坐下,拿了個幹淨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

“還喝嗎?”肖菏舉著酒杯問謝時藝。

謝時藝重重地跌坐到椅子上,把麵前的酒杯扒拉到了邊:“不喝了。”

肖菏問:“不願意跟我喝嗎?”

謝時藝把拍在桌子上:“喝什麼喝!小孩子家家的!酒是什麼好東西嗎!”

肖菏笑起來,好會兒道:“你胳膊破了。”

“我知道。”謝時藝擰著手臂看自己的胳膊。

狀況看起來非常糟糕,血流了好幾道,也不知道止住了沒有。

謝時藝皺了皺眉頭,突然抄起旁邊的酒瓶,朝自己破爛的手臂,就是通倒。

“艸啊……”還是沒能像個勇士樣把痛叫聲憋住,酒精撞上新鮮的傷口,火辣辣地仿佛能燒到心尖上。

肖菏看著她,沒動。

謝時藝的眉頭快要擰成蚯蚓了,把這波痛忍過去了之後,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抬眼,對上肖菏的視線,勾起嘴角扯出個微笑:“消毒嘛。”

肖菏:“嗯咯。”

謝時藝:“剛才那人是我女朋友。”

肖菏:“嗯。”

謝時藝:“今天是我兩交往的第天。”

肖菏:“嗯。”

謝時藝:“因為我長得像你。”

肖菏:“不像。”

謝時藝:“怎麼我像下你你都嫌棄啊!低配版不行嗎!”

肖菏:“不嫌棄,咱倆都好看。”

謝時藝哈哈哈地笑起來:“你這話我愛聽。”

肖菏也笑了笑。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還好台上有表演,不會顯得尷尬。

服務生過來收拾了碎了的酒杯,看到她的傷口後,非常熟練地拿了醫藥箱,給她清理包紮傷口。

謝時藝支棱著胳膊看年輕帥氣的小服務生:“經常幹這事啊?”

小服務生:“也沒有,我們店很安全的。”

謝時藝:“這麼安全我胳膊怎麼破了呢?”

小服務生:“您不小心。”

謝時藝拍他肩膀:“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以後不來你店裏了哦。”

小服務生給她忙活完,笑著道:“來不來我們店裏不打緊,以後您小心點別弄傷自己就成了。”

謝時藝:“嘖,個陌生人都比我那同居了五年的女朋友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

肖菏:“什麼?”

看著注意力沒在這邊,抓bug倒是抓得挺準。

謝時藝露出個傻笑:“我重生了你信嗎,我從五年後穿回來的。”

肖菏笑著喝了口酒:“嗯。”

謝時藝:“看你就不信,那我跟你說點將來會發生的事吧。”

肖菏放下酒杯,正正經經認認真真地看著她。

謝時藝:“你會火,大火,住豪宅開遊艇,出門都是私人飛機,國家有難捐款就是兩個億。”

肖菏抬手捂住了嘴,笑意還是從眼角透了出來:“承您吉言。”

謝時藝知道她沒信,她也就這會借酒裝瘋,也沒敢讓人信。

世事輪轉,變幻莫測,已經把謝時藝的三觀擊了個粉碎。

不管時空怎麼變換,不管她此刻身處何時何地,發生在她身上的,需要她去承受,去接受的,不過隻是天而已。

從清晨到夜晚,所有人生既定的線路都被揉吧揉吧攢到了塊,毛線團般,解不開理還亂。

往後怎麼走,她需要時間。

傷痛要怎麼平複,要不要平複,她也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