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冰水就好了。”

“你……諱疾忌醫是不好的。”

諱疾忌醫?這倒是個不怎麼常用的詞語——嚴肆的思維飄忽得有點遠。

謝執:“到底哪裏上火了?我去給你買點藥?”

嚴肆的思緒飄回來,定格在謝執擔憂的臉頰上,神色複雜。

哪裏上火?還能是哪裏上火?

當然是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消停過的某個地方非常上火。

嚴肆昨晚最後還是舉手投降去了浴室,結果一早上起來,就發現了非常明顯的上火現象。

一開始,嚴肆還寬慰自己,這不過是每個男生都會有的清晨。

然而,當嚴肆去衛生間整理一番,神清氣爽走出來時,就看見謝執半趴在床上,衣服都是嚴絲合縫的,隻露出一隻爪子,軟軟地搭在枕頭邊的mac上麵。

嚴肆緩緩地退回衛生間。

所以那一幕究竟怎麼了???說不上香yan,也肯定沒有任何 不允許描述的部分,然而,他就是“上火”了。

嚴肆還不能深想那個畫麵,否則越想越火,晚節不保。

還好今天的褲子是特意挑選過的,上火再厲害,幾乎也看不出來。

所以當初為什麼買了這條褲子?是為了什麼做準備的??嚴肆也忘記了。

“上火……沒什麼,喝點冰水壓下去就就行了。”嚴肆最後說,“我身體自己清楚。”

謝執:“……真的嗎?”

嚴肆:“保真。”

謝執點點頭,低下頭吃了口牛肉麵,又想起什麼似的,抬起了頭。

謝執:“那,你真的不吃點東西?光喝冰水,對胃不好。”

“我……”嚴肆剛準備端起冰水拒絕,無意地瞥了一眼謝執的牛肉麵,改變了主意,“我吃點,牛肉麵給我吃口?”

“好。”謝執馬上起身,“我去給你要一碗。”

“不需要。”嚴肆阻止,“就你這碗,我覺得不錯。”

謝執:“我這碗嗎?”

嚴肆:“對。”

謝執:“……那我去給你拿個小碗?”

嚴肆搖頭:“餓了,等不了。”

謝執:“……”

愛豆餓了顯然是級別森嚴的事情,謝執破釜沉舟般地把碗往嚴肆那邊一推,筷子也把手握那邊遞給他。

然而下一刻,嚴肆卻輕輕巧巧地把碗推回來,推到謝執麵前。

嚴肆當著謝執的麵,雙手握冰水,坦然道:“手沒空,捏著冰水。”

……嚴馬昭之心,這下vip室人盡皆知了。

謝執看看嚴肆,然後看看他握著的冰水杯,最後,緩緩落座。

謝執左手扶上麵碗的邊緣,一刻之後,拿起碗裏麵的勺子,夾了一筷子麵條放進勺子裏,謝執舉起勺子,勺子遞到嚴肆嘴邊。

嚴肆越過勺子,忽然發現——謝執的眼睛垂著似乎是在不好意思,眼尾有點粉粉的,好像是他臉上唯一能真實顯露出顏色的地方。

“上火”的部位瞬間又“火”了一倍。

……我這究竟是在給自己謀福利,還是在和自己過不去?

嚴肆笑意中帶著一絲痛苦,張開嘴,把謝執那勺麵條吃了,然後,端起冰水,一飲而盡。

“有點辣。”嚴肆為自己的行為注解。

謝執看看幾乎沒什麼辣椒的一碗紅燒牛肉麵,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嚴肆不管他打出的是問號還是句號,右手插進褲子口袋裏麵按著,端著冰水,續了個杯。

中午一點半,飛機正式起飛。

下午五點十分,嚴肆的經紀人在vip通道接到了嚴肆和謝執。

紀澤陽深深看了一眼謝執,以一種被烽火戲的諸侯看褒姒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謝執一圈,最後不得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