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肆夾在中間,沒化妝的外貌也相當優越。

商務車上。

紀澤陽輕點刹車,慢慢降低車速,把車停在後門的一棵枯樹下麵。

這裏人比較少,謝執拉開一個拳頭那麼大的縫隙,往外看。

“要不要去找個暖和一點的地方喝點東西等?”紀澤陽拉下手刹,沒取鑰匙,問謝執。

“那邊,是記者嗎?”謝執不太確定,一指在不遠處的一位脖子掛著一台安裝了巨粗的鏡頭管,穿衝鋒衣的人。

“哪裏?”紀澤陽一邊說,一邊抬起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颶風娛樂,八卦雜誌狗仔。”

謝執:“……”

好厲害!

以前圈內就盛傳紀澤陽能力超強,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颶風娛樂隻是個不入流的八卦雜誌,但紀澤陽一眼卻看出了對方。

簡直如數家珍!

紀澤陽沒等到謝執的回答,回頭看他,笑了下:“怎麼了?”

“沒事。”謝執想了想,“狗仔在,我就不給您和嚴肆添麻煩了,我在這裏看書複習就好。”

紀大經紀聽完謝執描述,當即不由得眼含熱淚——你聽聽,這才是一句人話!

和turn on那一群“紅”作非為,為虎作倀的小崽子們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紀澤陽擦一把感動的淚水,道:“行,那你乖乖看書,我去給你買杯咖啡。”

“好。”謝執乖巧說,“謝謝澤陽哥。”

“鑰匙我不拔,暖氣一直開著,自己把門鎖一下。”紀澤陽一邊叮囑,一邊從副駕駛拿了一把傘,推開駕駛座門,撐傘走進風雪之中。

謝執遮好臉,到前排把門鎖上了,然後又回到最後一排,拿過自己帶來的書包。

謝執拉開書包的拉鏈,從裏麵取出ipad,打開mindmaster,點擊自己製作的文科知識的大綱,開始逐一複習。

考室內。

前一位考生朗誦完畢,退後,讓出位置,嚴肆從容往前一步,鞠躬。

“老師好。”嚴肆普通話標準,吐字清晰,“我朗誦的詩歌是——《歌詞》”

《歌詞》,原作者木心,摘自木心文集——《我紛紛的情yu》。

老師們或正襟危坐,或翹著二郎腿,一個模板裏麵刻出來的麵無表情,看著麵前的嚴肆。

嚴肆輕吸一口氣,朗誦道:“你,就像天空籠罩大地;我,在你懷中呼吸甜蜜。”

考室的風景在第一句詩詞脫口而出的時候模糊成了一片,然後輕而易舉地轉場,回到了重慶大學外,喧嘩的道路上。

車門“砰”地關上,謝執把自己拉進去,低頭下來,貼住唇的那個吻。

“你給予我第二次青春,使我把憂愁忘記。”

最左側的考官戴了表,此刻,他的表麵瘋狂往前轉動,晝夜交替,日換星移,回到了有著朦朧霧氣的前年九月清晨。

“哇,各位看,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呆上四個月的校園了。”嚴肆麵對夾在前座背上的大疆靈眸,演出來一臉興奮,有點過,“我們學校好大啊——剛才還開過了一個湖,在這裏上學肯定特別幸福。”

嚴肆說話間,車子已經繞進了停車場,嚴肆手裏一台大疆靈眸,轉向外麵,拍了一下此刻還空蕩蕩的校園。

“各位觀眾,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學校裏麵了——快看,好像有人過來了。”

靈眸的取景器一轉,對準了剛才還空空的操場,一大群人黑壓壓地移動過來,正中間那個人抱著一捧花,西裝褲筆挺,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能看出來清冷的氣質。

清冷的人舉著花走到了車邊,用一種冷淡的表情看了看嚴肆,把花遞給他:“你好嚴同學,我是高二七班的班長,代表同學們歡迎你來到我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