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發濕濕的,軟塌在枕頭上。
嚴肆把粥放到一邊的小櫃子上,伸出五指,幫謝執頭發梳了梳,大拇指在謝執頭頂輕柔地打圈按揉,叫謝執起床。
“寶貝。”嚴肆貼住謝執耳朵,輕聲喊,“起床了,我們去考試了。”
謝執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先懵了一會兒,然後才點點頭,自己準備坐起來,但剛起來,就一陣頭暈。
嚴肆趕緊扶住謝執,把床為他升起來,端粥起來喂他。
“可能你身體裏麵還有一些炎症。”嚴肆說,“所以有點發燒——吃點飯,恢複力氣就好了。”
謝執笑了一下,算是接受了嚴肆的說法。
謝執雖然燒沒退,但兩瓶胃藥下去,胃疼倒確實是緩解了,吃完飯也不想吐,坐直起床,任由嚴肆幫他穿鞋子。
嚴肆扶著謝執走進停車場,扶他到副駕駛上坐好,自己幫他扣上安全帶。
醫院到北電並不太遠,清晨太陽出來了,suv在北京車行道上一晃一晃,謝執坐在副駕駛,衝著窗戶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嘴唇幹裂。
一處紅燈亮起。
嚴肆的車停在紅燈口,側過臉掃了一眼謝執,壓抑住心中的擔心,沒有說話。
三十幾分鍾後,汽車停在北電大門口。
今天是戲劇影視文學複試,粉絲和媒體一大早早就已經聚集等待了,嚴肆的車停下的時候,媒體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仍然在原地按兵不動,互相聊天。
“那是不是嚴肆哥哥的車牌號啊?”
忽然,人群中傳出來一個女聲詢問。
“什麼?!”
一語激起千層浪,剛才還在聊天的媒體忽然反應過來,往車子的方向看去,馬上發現了——
那就是嚴肆的車牌號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的媒體和粉絲都拿上或者高端或者低端的設備,直接朝嚴肆的車撲了過去。
長槍短炮對準車門,所有人站在外麵,翹首以待。
一秒後,駕駛座的玻璃搖了半個下來,嚴肆手肘往窗戶上沿一放,露出戴了墨鏡的半張臉。
“各位媒體朋友粉絲朋友。”嚴肆禮貌一笑,“能不能往後讓讓?給我一個下車的位置?”
嚴肆聲音不大,但全場鴉雀無聲,大家都聽懂了他的要求。
很快,一個能夠打開車門的位置就讓了出來。
嚴肆道了聲謝,把車窗關上去,車窗剛剛到頂,他就打開了自己的門,長腿落地,門往後拍上。
一瞬間的關門開門,沒有一個人看清楚裏麵是不是還有人。
嚴肆下車時,往左側看到了紀澤陽的車——紀澤陽本來帶了保鏢在等他們,奈何剛才反應慢了一步,現在根本進不來人群包圍圈。
嚴肆想了想,最後還是往車頭走去。
……去哪兒?
北電的大門在車門對著的方位,嚴肆往車頭走幹嘛?
所有人對嚴肆行注目禮,他所到之處,大家都往後退一步,給他讓開。
嚴肆當著所有人的麵,繞到副駕那一側的門邊,拉開半個門,自己先湊進去,將謝執的帽子翻起來,給他戴上。
“下來的時候小心點。”嚴肆捏住謝執的胳膊。
謝執:“我沒關係。”
事實上,發了一個晚上燒,加上根本沒吃什麼東西,謝執怎麼可能沒有關係?
謝執渾身都酸軟,沒有人支撐著,走路都是晃的。所幸嚴肆的手臂非常有力,扶著謝執下來,然後把他往懷裏一拉,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將謝執固定住。
……什麼情況???
媒體集體傻了。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拍照。
快門聲中,嚴肆把謝執的帽子給他又攏了攏,帶著他從車頭繞過去,往北電大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