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就和嚴肆貼上了。
床板再次發出一聲“嘎吱”, 因為動作緣故,這聲嘎吱比剛才響了很多。
沈飛語似乎被這一聲嘎吱驚動,呼嚕聲斷了一下。
謝執屏住呼吸。
下一刻,伴隨著翻身的動靜,沈飛語的呼嚕再一次響起。
謝執一頭冷汗,這個時候也發現了——這種鋼架床響動的時候多了,連輕微翻個身都會有響聲,自己室友睡眠向來很好,怎麼可能就被這麼輕輕響一下吵醒。
謝執鬆了口氣,嚴肆把又把謝執轉動一下,放他下去。
嚴肆把謝執擠在床裏麵,伸出手幫他蓋好被子,順手揪了揪鼻尖,用氣聲道:“做賊心虛。”
“……”謝執說,“我又沒偷東西,不是賊。”
嚴肆撇嘴:“怎麼不是賊?”
嚴肆:“覬覦我的美貌——深夜入室的采花賊。”
謝執:“……我隻是冷了。”
嚴肆恍然大悟,點點頭:“嗯,那就是覬覦我的熱量,暖氣賊。”
謝執:“……”
有沒有王法啦!能不能管一下啦?!
沒有人能管。
下一刻,無法無天的嚴肆伸手扣住謝執的後背,將他拉到自己的懷中,輕吻他的額頭。
“當賊有什麼不好?”嚴肆貼住謝執的耳畔,輕聲問,“你當賊,我就去做江洋大盜。”
嚴肆:“我們搞個組合,然後帶你私奔。”
謝執:“……”
明明是胡說八道,謝執不可能是賊,嚴肆可不可能是江洋大盜,但是謝執還是忍不住心髒微微一動。
嚴肆摟住謝執手臂發力,將他拉得離自己跟近了一些。
“那些事都以後再說吧。”嚴肆的氣聲在深夜裏像催眠曲,“現在,被我抓住的小賊,該睡覺了。”
嚴肆修長的指尖搭著謝執的脊背,輕輕唱:“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兩個人緊緊貼著,身體散發出來的溫度交纏在一起,比泡溫泉都還要舒服。
謝執擠在嚴肆懷中,學了一天的困頓襲來,眼睛一搭一搭,沒多久就閉上了。
再然後,意識陷入混沌,一片黑暗。
謝執第二天早是在洗臉盆的丁玲哐啷裏醒過來的。
謝執一開始醒過來的時候還有點懵,抬起頭看了嚴肆一眼,又看看幾乎平行的日光燈,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在宿舍。
嚴肆早就醒了,等著謝執在寢室轉了一圈,才湊過去,親親他的眼睛。
“醒了?”嚴肆問,“起床吧。”
“不不不不——”謝執話狠聲音輕,一把揪住嚴肆,硬生生地把準備起身的嚴肆拉了下來。
“怎麼了?”嚴肆躺下,不解地看謝執。
“等一下。”謝執說,“我們等他們走了之後,再徐徐地起床。”
嚴肆:“……這又是為什麼?”
這個……這個還需要解釋嗎?!
謝執看著嚴肆,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仔細分辨了一下嚴肆是不是跟自己開玩笑,然後才說:“因為……宿舍的大家都是自己睡自己的呀?”
嚴肆仍然不解:“但他們看到你的床鋪,不是一目了然嗎。”
謝執床上沒有人,謝執的拖鞋還在床邊,校服還掛在一旁,顯然沒出宿舍,那麼他睡在哪兒……
這隻是一道非常簡單的邏輯分析題。
謝執聽了嚴肆這句話,得意一笑:“這個我早就安排好了。”
嚴肆:“怎麼安排的?”
謝執:“昨晚我上來之前,已經把被子卷成了一個人的形狀,無論是誰去看,都會以為我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