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肆蹲在地上,白襯衫緊繃出細小的褶皺,背後似乎有根金毛的尾巴,尾巴尖垂著,在半空晃來晃來。
謝執摸不到那根尾巴,但是可以摸嚴肆的頭。
“沒有不舒服啊。我男朋友,技術好,然後又……反正就是很好。”謝執摸了摸嚴肆的腦袋,耳朵又有點紅,“我很喜歡的。”
“喜歡那個……裏麵都是你。”謝執耳朵越來越紅,“喜歡……你是我的。”
為什麼要在公共場合講這件事情!!!
謝執後悔得咬舌頭,簡直想昏過去——就當剛才說這話的人不是謝執算了,謝執不可能在公共場合談這種話。
但剛才蔫兒了吧唧的大金毛的眉毛霎時間,卻舒展開了。
嚴肆眉眼開闊地笑了笑,站起來,端起謝執的水杯喝了口,然後將自己嘴唇粘過的那側轉向謝執,遞到他的唇邊,和他的嘴唇輕輕一碰。
整個片場人來人往,唯一隔得很近的導演背對兩個人,正在審視素材。
嚴肆把水杯拿起來,自己再喝一口,對謝執一笑:“我知道了。”
知道歸知道,嚴肆也知道自己前一天晚上做的太過頭了,拍完棚拍部分回家後,隻是讓謝執舒服了一下,沒有再繼續更進一步的親密。
第二天一整天都要去一塊專供拍攝的街道,拍攝這個概念片的外景部分。
在夏天出外景簡直不是人應該去體驗的項目,嚴肆本想讓謝執留在家,但謝執作為編劇,還是堅持與嚴肆一起去拍概念片。
抵達現場後,導演先把turn on分成兩個小隊,汪平和嚴肆的景近,就先湊在一起拍,剩下三個人自己走走戲,練習一下。
畢方走在空曠的大街上,認真地練習自己的動作,半個小時之後,心態完全崩了。
“我是個歌手,唱跳歌手對吧??”畢方被太陽曬得懷疑人生,抓住柏易安就是一陣亂搖,“我不會演戲,這很正常對吧?”
“很正常。”柏易安同是天涯淪落人,一把鼻涕一把淚,“隊長,我跟你實話實說了吧,我也不會演。”
“嗬。”周奇軒冷酷一笑。
“你笑什麼?”畢方回頭揪他,“難道你會演。”
“當然。”周奇軒坦蕩君子,“不會。”
不會你還說個屁啊!
畢方和柏易安很有團感地同步翻了個白眼,然後又很有團魂地,同步歎了口氣。
“現在怎麼辦?”柏易安問畢方,“我們自己練習,根本練不出來。”
“問我我就有辦法嗎?”畢方無能狂怒,手一指不遠的高處,在天橋上的一堆機器,“本組合,最會演戲的兩位人才,目前都在那兒戳著呢。”
“包括但不限於會指導演員的導演。”周奇軒看了看畢方指的方向,補充了最後一條。
“哎!!!”這次是三個人一起歎氣了。
接近正午,太陽直射,連影子都沒有,三個人光禿禿地在地上戳著,成了三尊可憐的雕塑。
知名偶像組合男愛豆被演戲一事打垮,無奈淪落街頭,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誒,對了!”周奇軒忽然反應過來,指了指不遠處的傘棚,“我們……要不然問問謝編?”
謝執此刻,正坐在傘棚下麵,手捧著mac,字斟句酌地修改團後援會的應援項目的文案——剛才他倒是想和嚴肆一起去拍,但嚴肆看了一眼沒有任何遮擋的天橋,便斷絕了所有商量的餘地,把謝執留在了傘棚內。
也成了三尊雕像最後的救命稻草。
“問謝編,不是不可以。”畢方仍然有一絲理智。
“但是。”柏易安手掌橫著在脖子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要是小嚴知道我們無緣無故接近謝編,會不會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