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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隻是微不足道的報答。
“今晚先不。”溫隨心搖了搖頭,隨手一指街盡頭站著的一小隊人。
那一小隊人是謝執他們整個的主創團隊,不知道等了多久,卻還邊玩著手機,邊嘻嘻哈哈地等待著。
白翰墨輕拍謝執和嚴肆,把他們往前一推:“今晚屬於你們主創團隊,快去吧。”
大學生。
即使是獲了獎的大學生。
聚餐也很無聊。
啤酒,擼串,江湖菜,隻有麻辣配得上深夜和好朋友,幹杯暢飲之後,一切都在酒中。
最後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三三兩兩組隊,由導演、編劇、男主三人分別送上車。
最後一隊走的是要被點名批評許大製作——許巧此人酒量不行,還很愛喝,舉杯痛飲三百杯之後,醉倒還能跳個舞,李依依就算是力能扛鼎也按不住她,隻能砸暈了往回帶。
謝執把保駕護航的沈飛語塞進副駕之後,醉眼醉語之中,出租車揚塵而去。
車行一百多米,謝執視線中隻剩個模糊的小點,旁邊潘言默默打了個快樂的酒嗝,正準備自己攔下一輛車,就聽見他們偉大的編劇大人開口。
“潘言。”謝執喊他。
潘言醉醺醺地,嘿嘿笑:“幹嘛?”
“再續個攤?”謝執聲音壓得有些低,如果潘言還有辨別能力的話,就會發現謝執甚至連聲音都好像藏了些秘密。
但潘言已經五成醉了,加上拿了獎很高興,想都沒想,單手把謝執——正準備往自己懷裏撈,忽然看見了嚴肆的眼神,便信手將謝執往外一推,推到嚴肆懷中,自己提著酒瓶,晃晃悠悠走上街道,在街道正中間晃悠,興奮道:“走起!”
淩晨三點。
謝執隨便在街邊找了一個燒烤店,喊了一箱啤酒。
三個人還是坐的包廂——這個地方用的那種老舊的燈泡,燈泡瓦數可能有點低,包廂昏暗,桌子油膩,菜單通過塑封,和當年謝執把他們喊去搞大學生電影節的那個包廂有些說不出的相似。
老板是個光頭,打著赤膊把酒搬進來,附贈一個開瓶器。
謝執撈了三瓶啤酒出來,親自打開,給嚴肆一瓶,然後在遞給潘言一瓶,最後一瓶自己拿,舉起來,敬潘言。
潘言從畢業後就沒有享受過這種規格的禮遇,手中串瞬間一丟,什麼都沒像,舉起酒杯就是和謝執一撞。
撞完,潘言瓶子對嘴,一喝直接半瓶,非常豪邁。
“老潘。”謝執看著潘言喝完酒,發出一聲爽快的‘嘶’聲,把酒瓶放下了,笑著問,“拿獎爽不爽?”
“爽!”
“合作快樂不快樂?”
“廢話!”潘言說,“超級快樂!”
“下次要不要繼續?”
“當然要啊!”說到這個,潘言全身通暢,剛才的酒瓶又舉起來,直接一口氣喝了半瓶下去。
潘言喝完,才扶著瓶子,笑嘻嘻地看謝執:“兄弟,是不是有想法了?”
嚴肆停下自己吃菜的筷子,好整以暇地看潘言與謝執。
謝執笑笑,說:“是有想法了。”
“我也有啊!”潘言空著的手拍了拍桌子,“我覺得這個北電舉辦的電影節還不夠大,咱們應該試試看北京國際電影節!對不對?”
“不對。”謝執又笑,“獎小了點。”
“……這還小?”潘言感覺略有些不對頭,微微挺直了背,“那你想去哪兒?金雞?百花?華表?!”
“都小了點。我想去的是……”謝執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嚴肆,示意他說。
潘言扶著酒瓶,眼睛從謝執身上迅速地轉到嚴肆身上;而嚴肆卻在此刻夾了根排骨,慢條斯理地放進嘴裏,啃完,又抽了張紙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