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個好說歹說就是不見,讓我夾在中間像個傻子一樣兩頭跑!”
葉臨川無動於衷,張手要把房門關上,卻聽江羨魚在耳邊問道:“江軒說的是陸與安吧,你為什麼不願意見他?”
陸與安是陸家少主,陸家和江家一樣都是獵鮫大戶。雖然兩家關係並不友好,但陸與安卻和江羨魚誌趣相投,兩人是相交十年的好友,過去經常廝混在一起。
“我不想見那種無趣的人。”葉臨川對陸與安沒有好感,因為陸與安生性風流,巧嘴滑舌,總喜歡慫恿江羨魚去喝花酒。
“那小子說找你有要事相告,我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人就在咱家訓獵場,你愛見不見,話我擱這兒了。”江軒丟下這句就走了。
江羨魚笑道:“走,我們去會會陸與安。”
“你打算就穿這身去見他?”
江羨魚低頭看了看自己,他以前經常穿這身錦鯉袍,這麼去見陸與安確實不妥。於是他把錦鯉袍脫下來,翻了個麵又套上了,這身衣袍兩麵都能穿,裏麵是柔亮的銀白色。
“我以前從來不穿白袍的,這下不怕他起疑心了吧?”
陽光明媚,天地高遠。
兩人走在高處的環廊上,俯瞰著寬闊的訓獵場。江氏訓獵場占地十畝,是眾獵鮫門戶中最大的。在江氏招收門徒的巔峰時期,這片訓獵場能同時容納三千人進行訓練。
可如今江羨魚放眼望去,偌大的訓獵場空空蕩蕩,隻有正前方站了數十人,乍一看去都是十來歲的少年,站得稀稀拉拉的。
“人呢,咱家就剩這麼幾個門徒了?”
“你忘了,咱家獵鮫師很多戰死在北淵了。如今江氏家道中落,有能力的自會投奔別處,隻有這些從小在江家長大的孩子們,才願意留下來與江家同甘共苦。”
江羨魚眼底一沉,當年很多人都是為了江天寶庫才跟去北淵參戰的,但本家不乏有忠心耿耿的追隨者,是自己的狂妄害死了他們。
兩人踏下台階,進入訓獵場內。一個明黃衣袍的年輕人迎了上來,笑著收起折扇道:“大公子可算是肯露臉了,叫我好等。難怪你家孩子私底下都喊你葉不管,你還真的是這也不管,那也不管。”
“有事說事。”
“許久不見,天都熱了,大公子還是那麼冷淡,這天下也就數你最不給我麵子了。”陸與安眉飛眼笑,笑容格外明俊動人。
江羨魚在一旁打量著陸與安,心歎這家夥真是越長越好看,俊眉修目的,難怪被譽為驚世四公子之一。
所謂驚世四公子,是指越水江家葉臨川,霧山陸家陸與安,香嶺花家花祈玉,還有金州兵師燕七羽。四人均是江羨魚私交甚篤的好友,若要他用四個字來形容他們,那就是袖手旁觀葉臨川,左擁右抱陸與安,嘴不饒人花祈玉,窮困潦倒燕七羽。
“這位是?”陸與安忽然注意到了江羨魚,眼神微微一亮。
江羨魚從容道:“我叫錦鯉,是江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剛來府上作客。”
“原來是錦鯉兄,幸會幸會。我瞧你一見如故,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陸與安低眉想了會兒,又問道:“不知錦鯉兄待會兒有空否,咱們去外邊小酌一杯如何?”
江羨魚正要說好,葉臨川卻把他拉至身後,直視陸與安道:“說正事。”
陸與安賠笑道:“大公子還真是嚴肅,那我就直說了。不知——照水妹妹近日身體如何,我能否見她一麵?”
江羨魚不由得看向葉臨川,因為陸與安口中的照水,便是他的親妹妹江照水,當然也是葉臨川名義上的妹妹。
葉臨川淡漠道:“她很好,但她並不想見你,如果你來就是為了找她,那還是請回吧,下次也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