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又胡扯道:“你們知嗎,為什麼驚世四公子裏麵沒有江羨魚?明明以他的出身樣貌,並不輸給四公子中任何一個。”

“為什麼?”江羨魚好奇道,這個問題困擾他很多年了。

“因為啊,驚世取驚豔俗世之意,本是坊間女子們評出來的。江羨魚戰績顯赫,被封江天一霸,姑娘們認為驚世二字配不上他,私底下給了他一個更響亮的稱呼,就叫——駭世公子。”

江羨魚一口水差點兒嗆住,沉默許久的葉臨川忽然開口道:“無知的人才會取這些稱呼,無知又無聊的人才會講這些稱呼。你既是如此無知無聊之人,也難怪我家照水不願意見你了。”

陸與安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好喝了一口悶酒。江羨魚笑著開始吃東西,他每道菜都夾了一點,強迫自己吞下。既然陸與安都在這樣試探他了,他一口都不吃就太可疑了。

“怎麼,這些菜不合你胃口嗎?那我喊人換些別的花樣。”陸與安說著便喊人過來添新菜。

不一會兒,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端菜過來,一個個故意往江羨魚身上湊,濃鬱的脂粉味熏得他難以呼吸,好在他這副身體不會出紅疹。眼看菜肴添滿了,江羨魚還以為這些女人終於要走了,哪料其中一個轉身時腳一扭,竟跌倒在了他懷中。

他先是一瞪眼,旋即又恢複了笑容,將人扶起來道:“姑娘沒事吧?下次小心些,可別燙著哪兒。”不僅坐懷不亂,竟還憐香惜玉。

“謝公子關心。”女人見他模樣甚是俊俏,紅著臉抱著托盤跑開了。

葉臨川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手中筷子捏得咯吱作響。一旁的陸與安更是看懵了,不禁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因為他所認識的那個江羨魚極不解風情,幾乎見了女人就躲,哪還會憐香惜玉啊?

“吃飽了,謝陸公子款待。”江羨魚說罷便起身離席了,葉臨川也放下筷子追了過去,剩陸與安淩亂地坐在那裏。

千語樓後昏暗的角落裏,江羨魚扶著牆嘔吐不止,幾乎連肝膽都要嘔出來了。葉臨川給他輕拍著後背道:“你不要緊吧?”

“沒事,”江羨魚擦了擦嘴角,“怪我先在他麵前暴露了馬腳,他既然都在試探我了,說不定已經派人去查我了,先穩他一時是一時吧。畢竟他是陸家的人,我不能給他知道我的身份。”

江羨魚說著呼了一口氣,“剛那女人嚇死我了,我差點沒把她給掀飛出去,怎麼樣,我表現得是不是很出色?”

葉臨川抿嘴笑了笑,“你以後不許這麼硬撐了,若遇到難以解決的事,讓我來替你解決便是。”

這時遠方傳來馬隊的嘶鳴聲,幽藍的夜幕下,一隊人馬正朝千語樓趕來。兩人不由得眯起眼睛分辨,卻見那隊人馬上空浮動著一團藍紫色的光點,一看就是花家的靈蝶!

“不好!”葉臨川立即拉住江羨魚,轉身從千語樓後門進去了。

兩人來匆忙回到房間裏,江羨魚探身望向窗外,那隊人馬還在飛快接近,約莫十來人,最前麵那個帶隊的應該就是花祈玉了。

“怎麼辦,既然有那麼多靈蝶的話,應該很快就會發現我吧?”

花家的靈蝶非常敏銳,能分辨出方圓五裏內的靈息,哪怕他們此刻離開千語樓躲到土城別處,也遲早會被揪出來。但若連夜離開這片土城,又要他們如何在這茫茫大漠裏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