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在哪兒,我看看。”
“在這兒。”江羨魚將手放在自己小腹下,江輕魂便好奇地摸了過去,的確能感覺到那處魚鱗凸了起來,“還真的有,好小一團。”
“說得好像你很大似的!”江羨魚說著就往江輕魂身下抓了一把,“真搞不懂你在這裏炫耀什麼,這具身體本就是我的,要大也是我大!”
“笑話,說得好像這身體不是我的一樣。”
江羨魚想了想也是,挑眉道:“你瞧瞧你,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像個走屍一樣,還能吃燒雞嗎?”
江輕魂搖頭,江羨魚又問:“那還能喝酒嗎?若是喝了酒會怎樣?”
“喝了酒,會從身上有洞的地方流出來。”
“會從哪個洞流出來?我瞅瞅。”江羨魚壞笑著,一把扒下了江輕魂的衣袍,隻見他身上有著各種形狀的疤痕。江羨魚用手指一戳,便輕易地戳進了傷口內,他好奇地湊近嗅了嗅,“鮫族在你身上抹的什麼玩意兒,你這肉沒有很僵,居然還有點香味。”
“據說是從鯨魚肚子上提煉出來的一種香油,抹在屍身上,能讓屍身長久保持著良好的狀態。”
兩人全然沒有察覺,葉臨川就站在一旁。從葉臨川的角度來看,江羨魚就好像在親吻江輕魂的胸膛,他愣是看得耳根燒紅,幾番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默默轉身走了。
這時幾名少年從長廊裏經過,見兩人在池岸邊,便躲在欄杆後偷看。江軒納悶地問方遊道:“你說,那個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葉不管老是抱著他就算了,為什麼連臭鹹魚也抱著他啊?”
“剛遇見他時,他不是說他是江羨魚的好友嗎,看來是真的了。可江羨魚不是逢鮫必殺嗎,又怎麼會跟鮫人這麼親的?”
少年們百▃
江輕魂望天哼著小調,隻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你聽見沒有?”江羨魚看江輕魂那副德性,就想起了過去的自己,終於意識到自己以前是個多麼招人厭的人了。
一群少年正在前堂吵鬧著,把陸家叔侄堵了個嚴嚴實實。少年們也不知從哪兒聽到的風聲,得知陸家要收並江氏訓獵場,一個個情緒非常激動,口水都恨不得噴到叔侄倆臉上。
“跟你們講,我們魚老大已經回來了,馬上就能開寶庫,重振江氏雄風,不會怕你們陸家的!”
“就是,很快就輪到陸家怕江家了,看你們還能囂張到幾時!”
陸小寶無辜地捧著小冊子,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囂張了。而陸與安不耐煩地用折扇揮著風,心想江軒動作也太慢了吧,怎麼還沒把葉臨川找過來,卻不知這會兒江軒已經氣炸了。
因為每次陸與安過來江天堡,少年們就會派一人去通知葉臨川。但大家都覺得喊動他很難,於是劃拳決定,偏偏每次輸的都是江軒。
江輕魂和江羨魚剛到門口,少年們立即安靜了下來,並主動讓開了一條道。與江輕魂對上視線的那一瞬,陸與安揮扇的動作頓時僵住,陸小寶的小冊子也從懷中掉了下來。
“你……真的回來了。”陸與安愣愣道,明明是那般熟悉的眉眼,此刻卻多了一股莫名的生疏感。
“好久不見,陸老弟別來無恙。”江輕魂步履如風,鬢旁的碎發微微飄拂,笑容間帶著股與生俱來的傲氣。
江羨魚緊隨在江輕魂身後,見少年們都圍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便擺手道:“去去去,都堵這兒幹嘛?還不回去訓練!”
少年們蜂擁著退了出去,退到一半才察覺不對勁,他們幹嘛要聽一個鮫人發號施令?於是他們又躲在門外,將腦袋貼在門上偷聽。
江輕魂在陸與安身旁坐下,江羨魚也跟著站到了一旁。
陸與安盯著江輕魂,眼神有些局促不安。還記得當年那一戰,江羨魚曾向天下招募獵鮫師,陸與安本想帶人前去助陣,但他哥說什麼都不同意他上戰場,就連軍隊踐行都沒讓他去。
後來,江羨魚戰死的消息傳遍天下,一夜之間從世人敬仰的英雄變為了萬人唾罵的罪人。陸與安甚至都沒來得及祭拜他,就被迫與江氏所有人劃清界限。
如今突然重逢,陸與安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情來麵對,愣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你這兩年……你是怎麼回來的?”
“有人想要我回來,我便回來了唄。倒是你,不是回霧山了麼,怎麼又突然來我江天堡了?怎麼,來收押我家訓獵場的?”
“你這話說得,先前不是花家要找江家的茬,我特地趕過來看你們有沒有事,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虧我還冒險去花家分舵放火。”
“那還真是得謝謝你了。”
這時陸與安似想起了什麼,遲疑道:“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我家那些獵鮫師,是不是你殺的?”
“是我幹的,你能把我怎麼樣?”江輕魂正說著,江羨魚忽然在他背後捶了一拳,警示他說話小心點。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