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親密了,都多大的人了,還牽著手?”
方遊不以為意道:“他們兄弟不一直都那樣的嗎?牽手又沒個什麼,我們不也經常摟摟抱抱的?”
“牽手是沒什麼,但親臉就過分了,畢竟是兩個大男人啊。換是我,突然親你一口,你不覺得奇怪麼?”
“……好像是挺奇怪的。”方遊擦了擦臉,竟驀地臉紅了。
旁邊的少年竊笑道:“你倆還真是天真,斷袖聽說過嗎?我們魚老大八成是個斷袖,大公子也是個斷袖,你看他倆一起進了澡堂,互相搓背什麼的就摸上了,指不準還在裏麵幹些什麼厲害的事。”
“不就洗個澡……還能幹什麼厲害的事?”江軒臉上莫名發燙,而方遊也羞赧地看了過來。
“這個嘛,不好說的,我也隻是碰巧在花街柳巷裏聽過,男人之間也可以那啥的。要不咱們去澡堂那邊偷看唄?說不定他倆正在……”
“想什麼呢!”方遊一個土豆砸了過去,“就你不學好!”
江天堡的澡池很大,有幾人共浴的大池,也有單人用的小池。平時少年們最喜歡在這裏打水仗,而此刻隻有江輕魂和葉臨川兩人。
池麵上白霧繚繞,葉臨川泡在水中,長發淩亂地散落肩頭。他的表情仍舊呆滯,臉頰卻泛著醉人的微紅,俊美中透著一絲羞臊。
江輕魂蹲在岸邊看著他,伸手摩挲著他的下巴道:“你長得真好,皮膚白,臉也俊,肩寬腿長,要什麼有什麼。我若還是血肉之軀,就要跟你一塊兒洗,趁機把你摸個遍。”
他這副身體不能泡熱水,他也不想這屍身汙了池水,汙了池中這個淨美的人。於是他站起身,準備去旁邊衝個涼,但轉身時葉臨川卻拽住了他的衣擺,似乎舍不得他離開。
“乖,你自己洗,我就在旁邊。”
江輕魂說罷走到紗簾後,卸下`身上的衣物,然後舉起一桶冷水自頭頂澆下,衝刷著身上的塵汙。他閉上眼睛,水滴順著發絲滴落,心中思緒萬千。明明很反感江羨魚,卻又忍不住想起了對方,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十分的慌亂無助,似乎遇到了什麼危險。
“我才不管,死在外邊最好。”他抬手捋順淋濕的發,這時有誰從身後摟住了他,將下巴擱在了他肩上。
江輕魂愣了一愣,那人是赤身貼上來的,他能感受到對方結實的胸肌和鮮活的心跳,恍惚竟以為自己也有了心跳,以為這具身軀活了過來。一種邪惡欲念癢入骨髓,他多麼想轉身撲倒對方,瘋狂地親吻糾纏,歇斯底裏不顧一切。
但是,他不能,他是已死之人。
“你怎麼了?”江輕魂側過臉去,葉臨川還是不說話,隻是用力摟著他,似乎要把他揉進身體裏。
“你怕我離開你嗎?”江輕魂轉身回抱住葉臨川,與他額頭相抵,“隻要此魂不滅,此身不敗,我就會一直守著你,守著咱們家。”
薄紗簾在水霧中飄舞,兩人就這樣久久相擁。
接下來的幾日,沒人上江天堡找麻煩,也沒人出去招惹是非。但江家人心裏明白,這隻是風暴來臨前的短暫平靜。
太陽隱匿在雲層間,天空漸漸陰沉下來。江輕魂坐在海棠花樹下,而葉臨川就枕在他腿上,兩人像蜜糖似的粘在一起,寸步不離。
這時江坤生匆匆趕了過來,見二人如此親密步伐便僵住了,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卻聽江輕魂問道:“你有什麼事?”
“方才陸以風派人過來傳話,說讓我們保重,他先回霧山了。”
“就說了這個?”
江坤生點了點頭,“他的意思好像是放棄了,不要咱家訓獵場了。”
“量他也不敢再要了,犯我江氏者,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