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渾身燥熱,自扒衣服又蹦又跳,一邊哧氣一邊用手給舌頭扇風。

方遊也忍俊不禁,“瞧把你給辣的,都叫你別吃了。”

楚兒賊笑道:“這才隻是個開始而已。”

果然,江軒蹲下來嚎啕大哭,嘴巴也高高的腫了起來,活像兩根紅腸掛在嘴上。少年們笑得更放肆了,隻有方遊蹲在他身旁安慰道:“好啦好啦,不哭了,我這就去給你拿水。”

“水不管用。”巫靈塵補了一刀。

江軒頓時哭得更大聲了,“嗚嗚嗚……我不……我不要……不能隻有我一個人辣!”說著竟一把攬住方遊,猝不及防地在他嘴上親了一口,還使壞地把舌頭給喂了進去。

“你!”方遊瞪大眼睛,心口噗噗亂跳,緊隨而來的是一陣強烈辣意。他慌忙推開江軒,辣得不停咳嗽,滿臉通紅。

“啊!不能我一個人辣!”江軒又跳起來,凶神惡煞地撲向其他少年,把他們嚇得在菜園裏亂跑,踩得到處都是泥巴。

“這味兒聞著就辣,我受不了了。”楚兒摸了摸自己的腿,往菜園外的蓮花池跑了過去,巫靈塵見狀忙追了上去。

楚兒身板小人卻特活潑,跑起來就像一隻野兔。他噗通一聲跳進蓮花池中,直到巫靈塵尋過來喚他,才從荷葉間浮出腦袋。

“回來回來,怎麼又跑池子裏去了,給江家人看到了多不好。”

楚兒嘻嘻笑著,抱著一條錦鯉遊向岸邊,而錦鯉的尾巴已經被他咬掉了一小口。巫靈塵扶額道:“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麼又在偷吃錦鯉?這池裏的錦鯉都被你吃掉一大半了!等江羨魚回來發現你把他的錦鯉都吃了,還不得把你給燉了吃了。”

“那沒辦法呀,江家成日不是白菜就是土豆,能吃麼?我是鮫,我就要吃魚,養這麼多錦鯉不就是給我吃的麼?”楚兒說著又抱著錦鯉開始咬,幾口就把錦鯉尾端啃掉了一半。

“好吧,過來阿爹懷裏,大白天的,你這魚尾巴給人瞧見就不好了。”巫靈塵伸手把楚兒撈過來,抱到懷中,用衣擺拭去他魚尾上的水。而楚兒的魚尾,竟也是柔亮的銀白色。

水擦幹後,楚兒便開始漸漸化足。他剛啃完錦鯉甩掉魚刺,又晃悠著白藕似的小腿道:“阿爹,我想尿尿。”

“那你尿這邊。”巫靈塵抱著楚兒挪到旁邊的草叢裏,噓噓了幾聲,一股晶瑩的液體便從他兩腿間尿了出來。

“楚兒呀,你長大了是想做男兒還是女兒?”

鮫人的性別並不是天生就注定的,而是在長大成年的過程中自行選擇的,楚兒顯然還沒有到選擇性別的年紀,尚處於無性的狀態。

“阿爹你喜歡男兒還是女兒?”

“隻要是楚兒,無論男兒女兒阿爹都喜歡。”

“那我要做男兒,做女兒太麻煩了,還要生孩子。”

“好好好,那不做女兒,阿爹等你長大成男兒。”

不久後,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在蓮花池上濺起朵朵漣漪。江家人見雨就愁,巫氏父子心裏也愁。

父子倆盤腿對坐在雨中亭台內,巫靈塵正聚精會神的用算籌卜卦,楚兒歎氣道:“這雨都下了三天了,眼見著水位漲了一層。那死鹹魚不回來就算了,為什麼連川公子都沒有消息啊?”

“凶兆,全是凶兆,大凶之兆。”

“啊,那要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與此同時,葉臨川正在火速趕回江天堡的路上。不知在風雨中奔跑了多久,他終於看到了江天堡的重樓飛閣。但令他震驚的是,數隻巨型鮫獸正在江天堡外徘徊,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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