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行動自如。你若捅它一刀,甚至還會流血。”
楚兒道:“我明白了,那些人走動的時候會發出哢嚓聲,是因為身體是由木頭做成的,關節處摩攃發出來的聲音。”
牧煙舟捶手道:“這麼說來,近日之所以有很多人的墳墓被盜,是因為他們的殘魂被收集來這裏,製成了新的怨偶?”
巫靈塵點了點頭,“你們看對麵屋子裏的那些人,其實他們原本就是這座城的百姓。據卷軸記載,這裏的百姓曾遭到了鮫族的屠殺,屍首都被扔到一個大坑內埋起來。後來,大坑上就長滿了血楓,於是有人將血楓製成了怨偶,重現了這裏昔日的景象。”
“那我們在路上看到那些人在搬運木材,男人們在劈柴,女人們在織布,會不會是他們自己在製造怨偶?”
“沒錯,最初製造這些怨偶的,是一位天才傀儡師,他製造的怨偶還能自行製造怨偶。那些墳墓被大量挖盜,想必也是這些怨偶所為。在傀儡師下達命令前,怨偶應該不會輕易攻擊我們。”
葉臨川搖頭道:“不對,我看到我爹了,他跟這些怨偶不太一樣,他認得我,甚至想殺我。不僅如此,他在對我動手之前就已經傷了好幾人,就連陸以風也被他打傷了。”
眾人於是將目光轉到陸以風身上,葉臨川又道:“陸以風很奇怪,據說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然後又詭異地出現在了這裏。我跟他說話,他卻像不認識我似的。”
巫靈塵上前檢查了一下陸以風,思量道:“此人魂靈受損,也許是被怨偶或傀儡師襲擊了,有點神誌不清,等他醒來了我們再問問。”
“那我爹是怎麼回事?外麵那些怨偶像行屍走肉似的,可我爹卻有意識,打鬥的身手也不減當年。”
“這跟製作怨偶的手法有關,你爹的怨念與這裏契合,怕是傀儡師精心製作出來的,為了掃清我們這些入侵者而存在的。像你爹那樣的怨偶應該不止一個,所以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巫靈塵說著又望向窗外,隻見瘴氣越來越濃,天光也越來越暗,“快入夜了,我們暫且待在這裏,等明日天亮後再行動。”
一群人不由得打量起這間義莊,房梁上掛滿蛛絲,除了遍地的斷肢殘骸,角落裏還擺著幾副棺材。一名獵鮫師道:“要在這義莊裏過夜?開什麼玩笑!難道要我們睡在棺材裏麼?”
“就是,這裏滿地殘肢,晦氣得很!”
葉臨川不悅道:“如果你們不樂意,出去便是。”
幾名獵鮫師這就不爽快了,“誰稀罕跟你們待在一起,我們走!”
“哎——”牧煙舟看了眼葉臨川,忙去追自家獵鮫師們,但他們執意不肯留在這裏,他也隻好跟著一道離開。
一群人走後,義莊內就隻剩下他們幾人,空冷寂寥。葉臨川用殘肢生了火,幾人便圍著火堆坐下來。楚兒趴在巫靈塵膝蓋上休憩,葉臨川用木棍撥弄著火堆,而陸以風則昏睡在一旁。
“魚兒怎麼還不來找我們,該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說不準,但我感覺,詛源的邪力還在變強……”巫靈塵說著忽覺鼻頭發涼,用手一摸,竟又流鼻血了,便習以為常地拿出手帕擦血。
葉臨川怔怔看向巫靈塵,“你眼睛也流血了……”
巫靈塵平靜地哦了一聲,又擦了擦自己眼角的血。
“你這是靈脈又爆了嗎,我幫你看看。”葉臨川說著便要起身過來,巫靈塵卻擺手道:“我沒事,別動,不要吵醒這孩子睡覺。”目光落在懷中的孩子身上,滿是憐愛。
葉臨川輕歎了一聲,“楚兒可真幸福,有你這麼個疼他的爹。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卻比有血緣關係的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