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大齊尚儒,講究的是禮儀教化,不到萬不得已不動兵事,更不用說出擊他國。

天乾帝知道沒有一個好的借口,隻要稍稍提及此事,窮兵黷武,暴虐之君的名號就得按在他頭上。

而如今賀惜朝直接以自己為質給了大齊一個出兵的理由,挑的正是匈奴內亂,他們乘虛而入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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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乾帝臉上淡定,內心卻激動不已,恨不得拍案叫絕,直接點將出征。

隻是……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蕭弘身上,後者沉默著,似乎至今還沒回過神來,然而整個人如同繃緊的弦,抑製著即將爆發。

天乾帝最擔心的就是蕭弘。

大婚之後,關於賀惜朝的折子,蕭弘都不再看了。

西北邊境的消息,他也不曾再打聽。

甚至天乾帝主動告知,他都回避。

然而越是這樣,帝王才越擔心。

隻有放不下,才拒絕接收一切關於對方的訊息。

一年多了,太子妃至今未傳出有孕的消息,外頭議論紛紛,後宮中也有不少妃嬪暗中打聽,在帝王的麵前有意無意地說起。

天乾帝隻是發落了幾個嚼舌頭的,卻沒對太子府多加幹預。

對太子妃嫉妒,生不出孩子不許太子納側妃的謠言更是嗤之以鼻。

大婚那夜那方元帕讓他明白,若是蕭弘一直沒有將賀惜朝從心裏挖去,他是不會有子嗣的。

然而這種事逼不得,也不舍得逼迫。

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妥協。

然而今日,他感覺這份妥協要被打破了。

蕭弘可以試著將賀惜朝忘記,但是他絕對不會在對方有危險之時,置之不理。

“父皇!”忽然蕭弘跪了下來,雙膝落地,磕頭道,“請父皇恩準兒臣率軍前往,將惜朝救回來!”

果然不出帝王所料,蕭弘求旨請戰了。

天乾帝心中一歎。

然而出兵?

那可是匈奴!

“皇上,此事得從長計議,匈奴騎兵凶殘強大,大齊多為步兵,實在不易攻打啊!”

“是啊,不如派出使團前去交涉,能兵不血刃和平討回賀大人最好。”

……

文官之中多讚同此方案,打仗必然流血,好不容易安穩下來,自是不希望再大動幹戈。

然而哪有什麼兵不血刃的法子,無非是交上贖金罷了。

王閣老當場冷嗤了一聲道:“諸位大人打算交多少銀子讓匈奴放人?”

“自是與匈奴商議,盡可能地少些,畢竟是大齊理虧……”

賀惜朝為什麼會在匈奴,哪怕帝王不說,大家也猜得到,無非作為密探讓人給發現了。

“理虧?”胡閣老奇怪道,“賀大人不是鴻臚寺卿嗎?他前往匈奴不過是為了兩國交好,匈奴無故扣押我國朝廷命官,我大齊還得要他們給個說法呀!”

“三年前匈奴撕毀合約,南下侵犯,也沒給個解釋,難不成我鴻臚寺卿去草原上看看風景也不行?”邢閣老閑閑地道。

幾位閣老這麼一說,頓時底下的朝臣們似乎摸到了其中一點意思。

王閣老不禁看向謝閣老道:“謝大人,休寧也在裏麵,您怎麼看?”

謝閣老緩緩地從隊列裏走出來,站在殿堂之中,跪下來,沉聲道:“皇上,臣雖為謝晨祖父,然更是大齊之臣,一切自以江山為重。休寧既然前往西域,便做好了客死異鄉的準備,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