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受到怎樣的訓斥和懲罰,會不會二廢太子?
還有被扣在匈奴為質的賀惜朝,怕是再也回不來了吧。
各種各樣的猜測互相流轉。
大臣們簡直焦頭爛額,誰也沒想到雖然不著調但從不出格的太子會突然劈下如此巨雷在他們頭頂。
本以為大婚之後成熟了,穩重了,讓人更加心悅誠服,相安無事足有四年之久,原來他是在憋一個大的!
文淵閣中,謝閣老的堂屋,幾位閣老都在,皆神色凝重地聚在一起商論。
早些年對蕭弘看不順眼的王閣老,也因為三年前他挺身出征北上而轉為支持。
然而這一點也不妨礙王閣老對他百般挑剔,他總覺得這位殿下沒將禮儀規章當回事,定會鬧出幺蛾子來。
果然,一鬧就是一個大的。
他的眉頭簡直能夾死蒼蠅,帶著譏嘲道:“諸位想想有沒有辦法讓咱們的太子殿下收回這背德倫逆之語?”
胡閣老搖頭歎息:“能有什麼辦法?大庭廣眾之下譚明心跡。這擺明了不成功便成仁,沒人能改,倒是酷似當今聖上。”
“那就等著成仁吧,皇上是瘋了才會同意!”周閣老想不明白了,“他喜歡了也就喜歡了,偷偷摸摸的不就行了,哪怕名聲難聽點,終究是太子,誰還能管他不成?非得光明正大,怎的,體現他的情深義重?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讓宣家怎麼辦,鎮北王府都戰死了,就留下兩個小兒,太子這麼做北疆將士能答應?不會令人心寒?”
“實在是太任性了!”
周閣老這番話得到了所有閣老的認同。
蕭弘什麼都好,就行事憑著心意來這點讓大臣們倍感頭疼。
“唉,不知道賀惜朝對太子是否也有意。這般想來,他會去西域也蹊蹺的很,不會是避出去的吧?”
刑閣老是謝閣老的學生,曾經的左都禦史,看了謝閣老一眼:“老師?”
別人不知道,邢誌遠清楚賀惜朝是謝閣老最喜愛的小徒弟,將來的衣缽就是留給他的。
如今出了這樣子的事,他摸不準謝閣老是否早就知道。
謝閣老沉聲道:“且看皇上如何抉擇吧。”
“皇上?怕是得氣瘋了,這種事情最容易父子犯擰,你們說,萬一……這又該如何是好?”胡閣老說著說著頭就痛起來,“咱們要不要去求個情?”
“就怕有人借此生事,從中作梗。”王閣老沉吟道,“求情還不夠,得讓太子自己知道錯了。”
太子要是知道錯了,他還會這麼幹嗎?
“恃寵而驕,如今放在太子身上也合適,怕是難了。”
眾人犯愁之時,忽然宮裏來了旨意。
“皇上請五位閣老覲見。”宣旨的公公笑道。
五位閣老進宮的時候,正好看到蕭弘和宣靈相安無事地從宮門出來了……
腳步輕快,行動自如,傳聞中嫉妒成性又武藝高強的太子妃居然沒有將太子揍成豬頭,而是兩人有商有量地各自上了馬,往太子府趕去。
碰到他們的時候,蕭弘還咧開了嘴給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燦爛的可比肩太陽。
這模樣讓所有在宮門口探消息的都傻眼了。
這究竟是怎樣無敵的聖寵才能讓蕭弘全身而退,畢竟這種事情放在平常人家裏也得在祠堂跪斷腿吧?
一個時辰之後,五位閣老從清正殿走出來,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難以置信四個字。
皇上居然妥協了!
“娘的,難不成咱們大齊還真得出一位男皇後?”胡閣老感慨道。
王閣老氣得甩了袖子:“胡鬧,簡直胡鬧,本官一定要參一本,誰家孩子有這麼寵的?豈不是得淪為天下笑柄?子嗣呢,皇儲呢,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