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恪守著君臣之禮,生怕被小賀大人發覺而疏離。哪怕曾試著斬斷那抹暗戀選擇大婚,可終究拗不過自己的內心,直到聽到小賀大人被匈奴劫持,那被強壓於心底,一再醞釀發酵的深情再也忍耐不住……
在這裏,蕭弘不再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子,他隻是一個卑微的暗戀者,隻敢用偷偷眷戀的目光看著朝陽照耀的小賀大人。
不敢求,不敢問,不敢言,不敢讓人發覺一絲一毫,隻能在夜深人靜孤獨於床上,在睡夢之間,才敢有少許放縱。
實在太隱忍,太深情,字字戳心,行行動淚!
這不過是一個年輕人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知道不會得到世人理解和祝福,卻又無法掙脫,在心上人遭受危險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故事。
“孤心如鐵,這輩子隻住著賀惜朝一人,孤請願率領三軍迎回大齊的肱股之臣,願以一顆赤誠之心求賀惜朝的一絲青睞。若有幸能得他的回應,定以大齊萬裏江山為諾,上天為媒,天下為證,此生蕭弘身心皆歸於他一人,終身不負。”
“倘若賀惜朝無意,另娶新婦,孤願成全祝福,熄糾纏之意,將此心埋葬於心底,餘生寄托於江山萬民。孤乃太子,天下儲君,君臣相得,亦是佳話……”
書商一邊命人連夜刊印,一邊抹了眼淚感慨太子殿下真是古往今來第一大情種。
這要是發出去,絕對比酒樓裏說書先生說的那些風月之情更打動人心。
以至於將來小賀大人若是不答應,實在太鐵石心腸了些。
蕭弘的臉皮可謂厚到一個無人能及的境界。
哪怕真有這份情,可敢於留到紙麵,讓天下所有人都來看,這勇氣也是沒誰了。
這份萬字真情告白在連夜刊印之下,頓時大街小巷傳了個遍,別說各大書院了,就是各個衙門都有一份。
堂堂太子將自己打入塵埃,將賀惜朝奉若天上高潔日月,君臣身份對調,不是真心又是什麼?
哪怕那字跡不堪入目,可毫無疑問是太子親自書寫,不由讓人更加信服。
士林眾人雖不願皎皎白月賀惜朝與主君糾纏,平白偏離了人生正常軌跡,在曆史書卷中留下令人爭議的一筆,但是猶看太子殿下癡心一片,連同太子妃都被其情誼所感,毅然決然成全他,又不由地同情起來。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本就是一件不受控製之事,實在怪不得太子。
想想連皇上都妥協了,似乎他人也不該如此苛責。
然而清正殿內,妥協的皇帝陛下手裏拿著底下人呈上來的太子大作,正冷冷地看著聳拉著耳朵,垂頭挨訓的蕭弘。
“朕遲早得被你給氣死!什麼皎白如月,什麼賀惜朝不察你的心思,這種鬼話你也好意思寫?厲害了,真是癡情一片,為了賀惜朝不受人質疑,什麼屎盆子都敢往自己身上扣,蕭弘,朕怎麼不知道你能情種到這個地步?”
“這……自個兒媳婦兒,當然得護……著,是吧?”蕭弘訕笑著道,“反正我皮厚,被人說慣了,沒啥,惜朝不一樣,他是文臣,要臉。”
“他要臉,你不要?”天乾帝聽了再也忍不住怒吼出來,抄起邊上的雞毛撣子抽了過去,“你有沒有想過你爹要不要臉?”
就今天早上,已經有多少宗親請求他阻止蕭弘胡鬧,就連老皇叔都顫顫巍巍地出馬了,讓他別那麼寵溺孩子,蕭家攢了幾朝幾代的臉麵,不能就這麼丟盡。
就差指著鼻子說慈父多敗兒了!
氣得天乾帝恨不得將蕭弘抓起來狠狠揍一頓屁股。
他一世英名,結果就毀在有了媳婦忘了爹的臭小子身上!
天乾帝是特意讓黃公公把雞毛撣子找出來的,他今日得好好出這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