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亦的沉默煎熬著雲炎藍的心,短短幾分鍾,讓雲炎藍比撐過滿清十大酷刑還要艱難。
“雲少,我們……我們該走了,天哥和城莫醫生快回來了。”小高看見宇文亦,沒有表示什麼,隻是提醒著雲炎藍和宇文亦,他——雲炎藍,是萬俟中天和城莫安然的——男寵!
雖然,雲炎藍不想走,可是……
“亦,你這套西服應該配左邊大衣櫃中間第三個抽屜裏從右邊數第三行第二條領帶……”雲炎藍淡淡掃了宇文亦一眼,跟著小高離開。
而宇文亦卻因他的話怔了一下。
回到龍鳳花園,宇文亦打開雲炎藍說的那個抽屜,取出一條領帶,那是他和雲瀾去法國旅遊時,雲瀾給他買的……
將領帶握在手裏,緊緊地……
雲瀾……
十 爭吵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蘇軾《江城子》
回小榭居的過程中,小高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雲炎藍幾眼。而他洞察一切的模樣讓雲炎藍就如被精明強勢的皇帝俯視下的怯弱大臣戰戰兢兢,連汗也不敢出。
回到小謝居,城莫和萬俟正在喝茶下圍棋。雲炎藍看著那兩個外形神祗實則妖魔的男人,如履薄冰。
“誰要出去的?”萬俟看也不看瑟瑟如貓爪下的老鼠一般的男孩,直接問小高。
雲炎藍因萬俟的話而詫異地瞪著小高,難道不是萬俟允許他外出的麼……
“是我……我看雲少整天悶在家裏……挺可憐的……想讓他出去走走……對不起天哥!我不該擅作主張!”小高惶恐地道歉,態度認真嚴肅,彷佛在懺悔自己做了滔天大惡。
“他老實麼?”萬俟的目光欻然轉過來,像被深深埋進木板的釘子牢牢釘在男孩的靈魂裏,淩厲殘酷,是朝地上的小白兔俯衝而下的雄鷹。
雲炎藍被他極具壓迫性的目光逼迫得無處遁形,是被照妖鏡鎖住元神的妖孽,麵臨著神性俱滅卻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望。
“雲少很老實……就是……”小高看了雲炎藍一眼,欲說還休。
雲炎藍聞言如被宣判死刑,如果,小高把他見宇文亦的事告訴他們,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了。
他垂下頭,不敢看萬俟中天冰柱一樣尖利寒冷的眼神,也不敢看城莫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顆黑子把玩,眼睛懶懶地看著自己似笑非笑的樣子。
“就是什麼?”萬俟的眼神太銳利,逼視別人的時候讓對方覺得被利刃穿心。
“就是我中間去了一趟洗手間,雲少他……他……被小流氓調♪戲……我已經狠狠地教訓過那個人了!”小高吞吞吐吐地說完,讓低垂著頭的雲炎藍把心放到了地上。他知道,小高這麼說,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隻是被小流氓調♪戲,他們不會生氣至少不會太生氣。
“屬下該死!沒有保護好雲少!請天哥和城莫醫生責罰!”小高誠惶誠恐地請罪,眼角瞥見萬俟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一點。
“你還真會招蜂引蝶!”城莫走過挑起雲炎藍的下巴,逼著他對視他的眼。
“剛才哭了?”城莫看男孩還腫著的眼睛,把手轉而輕輕撫觸男孩過於白皙粉嫩的臉頰。似乎在安慰受了辱的戀人,溫柔得讓雲炎藍覺得自己的心被三月的微風輕輕地親吻,擱置在天鵝絨般的雲朵上。眼淚禁不住又流了出來。
“你最近很喜歡哭呢!以前,我們的雲少可是鮮少落淚啊……”城莫將雲炎藍擁進懷裏,輕聲地在他耳邊說。
“回去洗澡換衣服吧……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我不喜歡!”城莫突然在雲炎藍的耳朵上啃咬了一下,話語依舊溫柔,隻是,其中多了一絲冷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