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人慢慢走出去的身影,信長眼角雖然微微一動,但他依舊還是麵不改色的繼續回到主席後麵的石台上,看著大殿中還有大名和城主看向殿外,信長便說道:“德川大人之事,現在就放到一邊吧!還請眾位聽我繼續!”
說著就把手朝那兩尊雕像一揚,依舊大聲朝眾人道:“及至久保鳴鳩之亂後羽治天皇死於戰亂之中,到現在,島國動蕩了前前後後也大概有四五十年了吧。六十多年以前,後羽治天皇在巴雲山上修建神社,占地方圓三四百丈,耗土木數萬方,徭役民夫死傷上千,社成,起名天主。而今,信長在島國建本能寺,主旨也是同後羽治天皇一樣,為島國祈求福澤,願上蒼降下平安福音,止息島國動亂,永保我島國平安祥和。”
“啪~啪~啪~”聽信長一說完,明智光秀和豐臣秀吉忙鼓起掌來。一旁的前田利家見二人帶頭鼓掌,也笑嗬嗬的拍起手來,有了這三人打頭,不多時,大殿內眾人都紛紛也跟著拍了起來。
左首席位的本多宗勝卻是抬手掩住自己的臉麵,眉頭微微一沉,竊竊朝身旁的穆遙道:“穆遙兄弟,你聽信長剛才,都拿自己和後羽治天皇相提並論了,想後羽治天皇的皇位是羽治天皇嫡傳下來的,正統的皇族名號,即使是朝亂人亡,也是劃入史冊的天皇。他卻是一個種地的村夫,一朝得勢,居然也敢和後羽治天皇同語而出,看來他真是按捺不住了啊!”
穆遙隨意拍著手掌回道:“本多兄弟,你說這話就有點等階製度的味道了,自古以來,不都是勝者為王,強者封侯,敗者退場,弱者自戕的局麵麼?我看信長若是有實力,自稱天皇又如何?隻要是為島國的百姓著想,這天下誰坐不是一樣麼?”
本多宗勝一愣:“穆遙兄弟,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看今天在場的眾人,哪個不是在島國名動四方,威風八麵的人,誰會甘心放棄自己這些年來打拚出來的基業,俯首稱臣來讓他做天皇!?我想,即使是那島國上最偏僻的薩摩,大農和陸奧等地的城主也不會答應的!”
聽著本多宗勝反駁,穆遙也把目光朝對麵桌上的一些生麵孔看去,果然,才一瞥穆遙就看得對桌上不少城主大名雖然拍著手,但是麵目間不耐的神情,略一留意便能發覺。
信長朝眾人哈哈一笑:“今日勞煩大家從島國各處趕來,除了為本能寺的落成祝酒慶祝以外,卻是還有一個事情要和大家商議一下。”說著,信長卻是突然一頓,一張笑臉就望向大殿右首席位上的眾人。
見著信長那笑臉,千代卻是不動聲色的在心頭“哧”了一聲:織田信長,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還是要露出來了!現在卻是在查探眾人的心態麼!左首邊靠主席位最近的明智光秀,見信長頓住,在一邊笑道:“織田大人,有什麼事情?快請說呀!”
信長往大殿中一挪步,沉聲對眾人道:“這些年島國的狀況,大家也都曆曆在目吧,各地城宰,將軍大名,無不都是割地混戰,戰火幾乎燃遍整個島國,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浮屠無光,千裏餓殍。光是在場眾位中,與我信長大戰過十餘場之人,可說是單掌不能數出。為了平息這場巨大的幹戈,讓島國重新恢複寧靜。今天在這裏,我提議由在場眾人組成一個製衡幕府。聯橫並統一各位的勢力,通過製衡島國上騷動不安的其餘勢力,來達到平息戰火的目的!大家可有異議?”
織田信長話音剛落,那城主大名席位上先前細碎的說話聲就戛然而止,接著大殿之內就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就看著明智光秀和豐臣秀吉從席位上站起來,拍手大叫道:“聽織田大人如此一說,我明智光秀頓時茅塞頓開,雖然我早歸附於織田大人,但是今天我才明白我們這滿目瘡痍的島國的病根所在,那就是沒有一個擁有絕對權力的幕府存在,我們自相爭鬥,最終傷害的卻是我們自己,所以,我堅決擁護製衡幕府的成立!”
明智光秀一說完,身邊的豐臣秀吉和前田利家也起身道:“光秀大人說得在理,我們也擁護製衡幕府!”看著信長和光秀幾人一唱一和的說著,大殿之中一些明眼的大名和城主都小聲議論起來。
穆遙聽了信長和光秀的一番說辭,在心裏麵一輪,卻也是點了點頭,也慢慢的拍起手來。身旁的本多宗勝見穆遙似乎也認可了,鼻子卻是輕聲一哼,小聲嘀咕道:“什麼製衡幕府?我看應該說是叫織田幕府才不差!”
穆遙疑惑的問道:“什麼織田幕府?他剛不是說聯橫島國各大勢力來組成一個統一的管製幕府麼?本多兄弟,卻是有什麼問題?”
本多宗勝眼眸一翻:“這正是信長狡猾的地方!明明就是想當王了!還弄個什麼製衡幕府來平息島國上的戰亂!聯橫是聯橫了,不過等你一進幕府院,他定然會翻臉把你給吞並了,到時候,這島國的諸般兵隊,可都要換上織田旗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