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頓住,“賀向淵幹的?”
導演擰著眉,說話幾乎是從緊咬的牙關中猙獰吐出:“對。”
“賀元帥他在飛船挾持事件之後就開始用自己的勢力滲透整個節目組,紀行啊,他一個元帥要什麼沒有?他甚至都有自己的演藝公司,他何必盯著我一個小破綜藝呢?”
“‘少年’這個節目是我一手做起來的,我付諸了很多心血,隻要不拿走這個節目,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導演幾乎淚流滿麵,啞著聲音訴說著自己曾經在這檔節目上受過多少苦,吃了多少虧,這就好像你養了一個兒子,悉心照料這麼多年被別人搶走了。
能不能好好照顧先不說,那也是你的心血啊。
導演活脫脫一個被搶走孩子的老父親,哭著懇求紀行把兒子還給他。
聲淚俱下,惹人動容。
情到深時,導演甚至站起來繞到紀行麵前跪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導演可以放棄自己的尊嚴做出這種動作,就足以看出他對自己的節目是多麼在意。
但是穩坐的紀行卻隻淡淡的說了一句:“哭的真醜。”
導演哽咽的聲音一頓,隨後快速掩飾下去,作勢抹了抹眼淚,“你要是還不同意,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行不行?”
紀行沒攔著,也沒多話,隻在導演低頭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四周。
最終,在牆麵層板夾縫中看見隱約閃爍的一點。
紀行沒忍住,輕笑出聲。
導演卑微的姿態做盡,聽見紀行的笑聲後更是心中一悸,這人什麼意思?
導演深吸一口氣,像是敢怒不敢言。
紀行看的眼疼,捏了捏眉心說:“別演了,我身上有屏蔽儀,任何鏡像置物都無法呈現。”
“什麼?”導演先是一愣,“你……你什麼意思?”
紀行說:“意思就是,不管你裝的多可憐,多淒慘,虛擬攝像頭都無法將現在情景記錄,明白嗎?”
“你不知沒了工作吧。”紀行猜測到:“賀向淵應該還做了什麼,讓你無法挽回的事,所以才想著從我這邊入手。”
“我如果看在你可憐兮兮的樣子上同意,視頻就不會傳出去,但是我如果不同意,今天的視頻,不出幾天就會出現在各大網絡平台,一個選秀的學員,將導演逼成這樣,網友的評論可想而知。”
為了自己心血委曲求全的導演,和紀行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態度一比。
再找點水軍攪和一下局勢。
到時候,孰是孰非已經不重要了。
賀向淵應該是把人逼急了。
兔子死之前都會垂死掙紮,更何況一個人。
在知道自己前途盡毀再沒有翻身的可能,任何身份任何地位都不重要了。
不要命的那個,才是最可怕的。
知道畫麵無法使用,導演溫柔委屈的麵容驟然變得猙獰,“是你先逼我的。”
如果你當時按照合約離開,後麵的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
“你個廢物,有什麼資格留下來?!你早就應該退出,給禾尓絲騰地方!”
導演越想越氣,幹脆指著他大罵:“你一個除了臉一無是處的廢物,你這種人的存在,就是對整個節目組的侮辱!”
“真遺憾,你已經不是節目的導演了。”紀行頓了一下,輕聲笑道:“你現在,什麼也不是。”
導演一時間氣血上湧,瘋狂拍擊著地麵,“紀行!”
“祝導演一路順風。”紀行起身揮了揮手,在走出門之前停頓一下,側身,眼中含笑說:“能夠屏蔽鏡像置物的東西還沒發明出來呢,不過,你後麵的嘴臉我是錄下來了,今天的視頻怎麼剪輯發送在你,後續你那些醜惡的嘴是否發送,那就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