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論,這種大話太醫令大人還是少說為好。”
雲凡走到白芷麵前,奉上一張笑臉:“那是因為師兄醫術比你高,你不服啊,不服來戰。”說著就對謝鬱一揖,又八卦兮兮道,“既然殿下這麼好奇聞人大小姐究竟如何,不妨親自去看一趟不就一清二楚了嗎?先前聞人大小姐疾病纏身,又一命嗚呼,殿下與她解除了婚約,但欽國侯那尊大佛可不好得罪,於是又暫定聞人二小姐為您的太子側妃,眼下聞人大小姐突然又好了起來,嘖嘖嘖”,雲凡一臉的幸災樂禍,毫不避諱,“今日臣在給皇後娘娘例診的時候皇後娘娘還在過問聞人大小姐呢,畢竟這嫡出是庶出所不能比的嘛。”
第22章 是人是鬼
謝鬱看他一眼,不鹹不淡道:“你倒是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雲凡再揖道:“謝殿下誇獎。”
謝鬱身體微微往後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挺拔的鼻梁,道:“帶上你的師妹,滾吧。”
於是雲凡笑嘻嘻地拎著白芷就溜了。兩人師兄妹一場,每次白芷來東宮複命,雲凡總會腆著老臉跟來。
兩人一走,殿上就又冷清了下來。
那隻鸚鵡被扈從喂朱砂喂得快噎暈過去了,撲騰在架子上不斷地翻著白眼。扈從又從善如流地到書桌前收拾謝鬱批注過的折子,無意間見折子上那些龍飛鳳舞的朱砂字,都快哭了,道:“殿下,您寫的字大臣不認識,回頭皇上又得讓您重批。”
謝鬱修長的手指往桌麵上一叩,道:“你的意思是,本宮還需得教那些老家夥認字不成?”
扈從:“……主要還是殿下您的字過於潦草了。”
“嗯?”
“屬下的意思是不管怎麼潦草,隻要大臣們認不得,都是他們的文化程度不夠,不關殿下的事。”
謝鬱推開座椅,緩緩起身,活動活動了肩骨,再扭動了一下脖子,一張臉淡漠如水。漆黑的發散落肩頭,襯得他暗紅色的錦袍越發妖冶。頎長挺拔的身姿勘勘往桌邊一站,儼然一道不可被忽視的風景。他膚色顯白,一看便是過足了養尊處優的日子,稍稍細長的眸子和如山巒般的鼻梁,在英邪的輪廓上點綴成最完美的比例,極為養眼耐看。
他走到鳥架旁,若無其事地逗弄著那隻快要陣亡的鸚鵡,手指往鸚鵡頭上敲了敲,嘴邊噙著一抹若有若無涼薄的笑意,道:“聞人笑,本宮倒要看看你是人是鬼。”
鸚鵡討好地跟著叫囂:“聞人笑!你到底是人是鬼!”
遠在侯府折春苑打著盹兒的聞人笑,突然覺得陰風陣陣,她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也不知夢到了什麼,自言自語地迷糊道:“是人是鬼關你鳥事……”
聞人笑始終在為昨天的那碗酒釀元宵而耿耿於懷。今天春喜和冬素一直跪在院子裏直到晚上,聽說膝蓋都跪腫了。
春喜和冬素不能再照顧人,況且讓其他任何人照顧聞人笑,翡意都不會放心,因而她自個帶傷,堅持要侍奉在聞人笑左右。幸好傷不重,上的藥又是好藥,也不會特別疼。
晚上翡意送了夜宵薄粥進房,見聞人笑正趴在窗台上怔怔出神。那緋衣身影,難得添了幾分柔美和安靜,她的側臉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十分的恬淡而美好。
窗戶大大敞開著,外麵的夜色已經濃稠如墨。約摸是天氣漸漸熱起來的緣故,院子裏竟隱約有了蟲鳴的聲音。這倒不顯得吵鬧,反而覺得愈加靜謐。
翡意將粥放在桌上,出聲問:“小姐,你在想什麼呐。”
聞人笑嚴肅道:“小姐在想一件大事。”
翡意道:“快過來吃粥吧,一會兒該放涼了。吃完粥以後,小姐還得沐浴,奴婢這便去給小姐準備衣裳。”
第23章 罪魁禍首
聞人笑懶洋洋地趴過來,用勺子攪了攪素不拉幾的白粥,隨便喝了兩口。翡意正站在衣櫃旁,麵對眾多花枝招展的衣裳又犯了選擇困難症,撓撓頭問:“今夜小姐想穿什麼樣式的寢衣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