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冰回到醫院病房時,顏紅已經睡著了。
本來,顏副總是不想休息的。
用她的話說就是,她睡得時間已經夠久了,實在不想再睡了。
不過,她身體畢竟是剛複原,精神頭還不足,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後,就感到了疲倦,這才在高飛的勸說下,不情不願的睡著了。
看到沈銀冰進來後,正在玩手機的高飛站了起來,剛要說什麼,卻見她擺了擺手,示意去外麵說話。
跟著沈銀冰來到走廊盡頭的窗口後,高飛問她:“你去哪兒接電話了,去了這麼久。怎麼,公司裏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沈銀冰看著窗外搖頭:“公司沒事,我剛才也不是打電話,是和人出去了一趟。”
高飛沒有問她,是和誰出去的,因為他知道沈銀冰肯定會自己說的。
果然,沈銀冰半轉身看著他,緩緩的說:“我是和方小艇一起出去的,去了南邊一個小樹林,在裏麵聊了一會兒。”
高飛現在已經知道了,方小艇曾經給沈銀冰打過電話,勸她離開自己,也知道沈銀冰當時很生硬的回複方小艇,說她絕不會離開高飛。
同時,他也猜到,方小艇絕不會這樣善罷甘休。
不過高飛卻沒想到,方小艇會這樣沉不住氣,上午剛給沈銀冰打過電話,下午就親自找她了。
看到高飛默不作聲後,沈銀冰就把在樹林中,她和方小艇所說的那些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末了才說:“高飛,我擅自把秦紫陽的事兒告訴方、你母親,你不會責怪我亂說話吧?”
高飛笑了,淡淡的說:“我怎麼會責怪你?就算你不和方小艇說,我也會和她說的。”
聽高飛直呼方小艇的名字,沈銀冰心裏又踏實了一些,知道他還沒有接受這個忽然出現的母親,點了點頭低聲說:“嗯,高飛,我問你,你打算怎麼麵對方小艇?”
沈銀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就是:你是不是要回歸京華高家?
高飛點上一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說:“我喜歡現在的生活。”
沈銀冰接著追問:“可你覺得,他們會讓你過現在這種生活?”
高飛笑了笑,眼裏帶著調侃表情:“沈總,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你放心吧,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這麼漂亮,又這麼有錢,還又溫柔又體貼,偶爾發發小神經還能平添一下生活的樂趣,要是真沒有了你,那生活該是多麼枯燥啊。”
沈銀冰臉兒一紅,抬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捶了一下,嗔怪道:“德性,就知道拿我開涮!”
高飛借勢抓住她的手,飛快的吻了吻:“以後我不但要拿你開涮,而且還要拿你當”
“閉嘴!”
沈銀冰俏臉更紅,用力縮回手正要再說什麼時,卻看到一個人從電梯內走了出來。
高飛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就看到了一身西裝,很有濁世公子風采的焦恩佐。
焦恩佐走出電梯時,恰好看到高飛輕吻沈銀冰的小手,後者嗔怪卻滿臉幸福的這一幕,眼神當即閃過一絲陰冷,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快步走了過來。
看到焦恩佐後,高飛皺起了眉頭:“沈總,說起來可就奇怪了,我就看你這表哥不順眼,總想采住他頭發狠狠來一下,把他揍成太監,讓他再也再也無法對你有非分之想!”
“你瞎說什麼呢?紅姐受傷的這些日子,可是多虧了他呢。”
沈銀冰低聲埋怨了一句,抬手攏了下垂到耳邊的發絲,笑道:“恩佐哥,你來了。”
“嗯。”
走過來的焦恩佐點了點頭,看著高飛笑道:“高飛,你也在啊。”
高飛懶洋洋的樣子:“我一直都在的,小冰是我女朋友,我得時刻陪著她,免得別人趁我不在對她大獻殷勤。雖說我堅信小冰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但卻不能不防某些人在惱羞成怒下使用下三濫的手段。”
焦恩佐就算是傻瓜,也能聽出高飛話中的意思,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
不過,出於某種原因,他沒有為此和高飛直接發生爭執,而是看向了沈銀冰。
他覺得沈銀冰肯定會替他,好好數量一下高飛,然後他再淡淡然的表示無所謂,那樣就能用他紳士般的風度,來突出高某人的痞子嘴臉了。
焦恩佐看向了沈銀冰。
沈銀冰也果然看向了高飛,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是焦恩佐所想象的那樣:“傻瓜,恩佐是我表哥,也就是你的表哥,他隻會祝福我們兩個的,怎麼可能會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呢?好了啦,你快去病房陪紅姐吧,我和恩佐哥談談工作上的事兒。”
賤人,他有什麼好的,竟然讓你這樣癡迷!
焦恩佐心中狠狠罵了一句,表麵卻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從肋下公文包內拿出一疊資料:“沈總,英國方麵最後一批純種賽馬已經……”
既然沈銀冰說要和焦恩佐談工作,高飛自然不會再留在這兒,他也看出沈總在輕描淡寫中,就向焦恩佐表示了她不會和高飛分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