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方小艇今天上午的拜訪計劃,最後一站才來陳家,然後陪著老陳兩口子吃頓午飯,籍此來表示對陳破天的尊重。
隻是她說什麼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
雖說方小艇自認誰也沒有做錯,高飛也適時的站出來,把責任都攬在了他身上,可她卻不好再留下來了,在老夫人追進東廂房片刻後,就訕訕的站起來,提出了告辭。
感覺很沒麵子的陳破天,也沒挽留,隻是擺了擺手,示意這娘兒倆自己閃人,老子煩著呢……
當然了,雖說這件事對高、陳兩家並不能造成什麼裂紋。
但無可否認的是,方小艇母子撥了陳破天的金麵,雙方之間有了層看不見的隔閡。
為了修複這層隔閡,方小艇在臨走前,特意低聲說:“陳叔叔,您放心,我還是非常欣賞王晨的。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盡可能用最大的努力,把她培養成人才。”
老陳的老臉這才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隨口說道:“嗯,我相信你的能力。”
方小艇帶著高飛離開時,王晨正站在東廂房內的窗前,透過窗欞玻璃看著高飛。
在老夫人的安慰下,王晨臉上的淚水已經擦幹,隻是眼睛依然是紅色的。
當高飛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時,王晨就像渾身力氣都消失了那樣,軟軟的坐在了床頭上,雙手撚著耳鬢一縷發絲,腦海中忽然想到了一句話: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因為這件出乎母子倆意料的事發生,方小艇倆人的情緒都不怎麼高漲。
上了車後,高飛問:“接下來去哪兒?”
抬眼看了下天上的日頭,方小艇懶懶的說:“去找家酒店吃飯吧。我記得從前麵右拐,有家‘紅妝樓’,那兒的飯菜不錯。唉,本來今天打算在你陳爺爺家吃飯來著,誰想到會冒出這件事來,真是掃興。不過,這也多虧了你站出來提媽媽解圍,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那強老頭呢。”
高飛啟動車子,淡淡的說:“媽,我不是隻為你解圍,而是我心裏本來就是那樣想的。”
“什麼?”
正倚在座椅上的方小艇,一愣挺直了身子:“小飛,你、你可千萬別告訴媽媽說,你還沒有放下沈銀冰!”
高飛稍微點了一下油門,目視前方:“媽,你希望我和你撒謊?”
“當然不希望!”
方小艇說出這句話後,才明白過來,苦笑著低聲說道:“小飛,你為什麼就不能聽媽媽一次呢?你絕對不能因為喜歡她,貪圖她漂亮,就不管不顧的和她來往你以後要是真發生點什麼意外,不但是會害了自己,同時也是對媽媽不負責呀。”
“事實上,也許根本沒有你說的那樣可怕。媽,你不要再勸我了,因為我知道我需要什麼。”
高飛抬手擦了擦鼻子,又說:“我不能因為一些虛無的傳說,就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
“唉,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固執呢?”
方小艇抬手指著高飛,歎了口氣,卻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他。
“好了,相信你兒子。這麼多年來,我什麼事沒遇到過呀,現在還不是好好的。”
高飛嘻嘻笑著,方向盤輕輕右拐,指著前方右邊幾百米的地方:“那就是紅妝樓嗎?”
紅妝樓,前身是齊魯省的駐京辦招待所,雖說不是什麼星級酒店,但無論是就餐環境還是飯菜質量,那都是一流的,專門負責招待齊魯來京辦事的高級領導們。
不過後來因為齊魯的某位主要領導覺得這樣一棟酒店,就為了招待省市領導,很是有些浪費,就指示酒店對外開張營業。
於是,招待所搖身一變,就成了紅妝樓。
紅妝樓,十裏紅妝,名字清雅,且有淡然詩意,很是受人歡迎,方小艇尤其喜歡這名字。
方小艇雖說是齊魯省會城市的主要領導之一,不過她去冀南的時間並不久,而且業務也和駐京辦沒多大聯係,到現在為止隻來過一次,還是跟著某位省領導來的,所以酒店工作人員對她並沒有太大的印象。
方小艇卻不在意這些。
實際上,她也正是因為那邊的人不怎麼認識她,所以才來這兒的。
她可不想別人打攪她和兒子在一起吃飯。
就算是這樣,當酒店工作人員看到這輛價值不菲的阿斯頓馬丁停下後,還是熱情到屁顛的迎了上來。
因為來過一次,方小艇隨口就點了上次去過的那個房間:秋風閣。
開始高飛倒沒說什麼,但當他走進秋風閣包廂內,發現裝潢、空間比五星級都五星級後,指著那張足可以坐20個人大圓桌,苦笑著說:“媽,就咱們兩個人吃飯,沒必要搞這麼大排場吧?要是讓人看到了,肯定會懷疑你收入有問題呢。”
方小艇摘下墨鏡,嬌笑著說:“切,媽可不在乎這些,反正咱的錢是正大光明賺來的,愛怎麼花,誰能管得著?服務生,上一套‘龍鳳呈祥’套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