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十三陵向北十幾公裏處,有座不大的小山。
山的周圍,被拉上了一圈鋼絲網,四麵都掛著顯眼的牌子,上麵寫著八個大字:軍事重地,閑人免進!
夜色慢慢降臨,從遠處看去,隱藏在樹林中的幾棟建築,都已經亮起了點點燈火,上山那條路的正門兩邊,也有高倍數強燈光照明,幾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分列兩旁。
其實,在當今華夏和平盛世,就算不這麼謹慎,恐怕也沒誰對軍事禁區感興趣:有來這兒找事的閑心,還不如去掙錢泡馬子呢,傻瓜才會沒事找事。
晚上九點左右時,一輛車從遠處駛了過來,馬上就被崗哨鎖定,探照燈也對準了來路,當車子駛近看到車牌後,探照燈很快就挪開了。
這是一輛草綠色的勇士車,車裏隻坐了一個人。
車子來到崗哨前停下,一個戰士就走了過去,對落下車窗的那個女孩子抬手敬禮。
戰士認識女孩子,知道她叫秦紫陽,她來這兒是看望傷員的,但還是按照程序,嚴格的檢查了她的通行證,和車內,確定沒有任何疑點後,這才揮手放行。
這個外人眼中的軍事重地,實際上是個醫院。
前來接受治療的傷病患者,都是軍方有頭有臉的人裏麵隨便一個配藥的,都有可能擁有‘外科專家資格證’。
葉心傷和鐵屠倆人,在軍方算不上有頭有臉,可他們剛被送回國,相關領導人就把特批把他們安排在了這家沒名字的醫院。
一臉抑鬱的秦紫陽駛進醫院的盤山道,停在了一棟小樓前。
醫院內總共有七座小樓,每棟小樓的門口都有兩個荷槍實彈的戰士把守,再一次檢驗了秦紫陽的通行證後,才放她走進了最後麵那一棟。
小樓不高,也就是三層左右,卻配有電梯。
電梯可以向下,向下可以到達第-17層。
電梯停在了-12層,秦紫陽來到了走廊中。
走廊又寬又高還又長,足有幾百米的樣子,燈火通明,裝潢明亮大氣又不失豪華,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在地下,更不會讓人相信這是醫院。
手裏捧著一捧康乃馨的秦紫陽,出了電梯左拐走了足有五分鍾後,才來到了一扇門前,輕輕敲了敲門板。
病房的門沒開,她後麵對門的門倒開了,一個外穿白大褂,內穿軍裝的女護士走了出來,衝她笑了笑後,拿出一張磁卡,在病房右側晃了一下,精鋼打造的房門開了。
“謝謝。”
秦紫陽低聲道謝後走了進去。
她的雙腳剛走進病房,房門再次緩緩關閉。
病房很大,足有一百個平米,有單獨的衛生間、餐廳和陪護房間,就像標準的五星級客房。
身穿豎條病號服的葉心傷半躺在窗上,看著秦紫陽的眼裏,帶著欣慰的溫柔。
“心傷,今天感覺怎麼樣?”
秦紫陽走到窗前,把花兒放在窗頭櫃上,抬頭看了眼輸液瓶。
被精心看護半個月後,葉心傷正在飛速恢複著,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可以半躺著了,再過一個半月相信就會徹底的恢複。
“一切都很正常,就是有些悶。”
葉心傷笑了笑,雪白整齊的牙齒在燈光下閃著白光。
秦紫陽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說:“你可以看電視,或者玩電腦,看書啊。”
葉心傷搖了搖頭,回答說:“看不了心裏去,這兒太靜。”
“是啊,地下幾十米,沒有陽光沒有小鳥的叫聲,但的確是個療傷的好地方。”
秦紫陽隨口敷衍了一句,坐在了椅子上,眉間微微皺起淡淡的哀愁。
葉心傷右手動了下,很想牽起她的手,但接著縮了回去:“怎麼了”
“沒什麼。”
秦紫陽搖了搖頭,卻又低聲說:“昨天,前往外蒙搜索的人全部撤回來了。”
葉心傷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沒有高飛的消息?”
“沒有。”
秦紫陽輕輕吸了下鼻子,小聲說:“我覺得既然能找到鐵屠,那麼就該能找到高飛。可惜的是,鐵屠到現在還沒有醒來,那邊也提出了嚴厲抗議,我們的人不得不回來。”
沉默了片刻,葉心傷安慰道:“老鐵受傷那麼嚴重都能撐下來,高飛沒理由出不來。”
“嗯,我知道。”
秦紫陽抿了抿嘴角,從果盤中拿出一個橘子:“心傷,昨天我去高飛家了。”
葉心傷盯著秦紫陽手中的橘子,輕聲說:“他爸媽(現在葉心傷已經知道了高飛的真實身份)看到你後很生氣吧。”
秦紫陽聲音很平靜:“如果方阿姨手中有把槍,她會開槍打死我。”
葉心傷淡淡的說:“就算沒有槍,她也會抽你耳光的。”
抬手莫了莫臉頰,秦紫陽解釋道:“這是高雅打的,如果是方阿姨或者高叔叔動手,我想我會開心很多。”
葉心傷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