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從小就以為自己是個爹不要,娘不疼的孤兒。
從小到26歲之前,所受的磨難多不勝數。
過多的磨難和挫折,使他的神經異常的堅韌,讓他以為就算是天塌下來,隻要他不死,就能熬過去。
可是莫邪征東所告訴他的這些,卻把他引以為傲的堅韌,狠狠砸碎了。
安歸王,哦,不,就是那個邪惡的,興風作浪的,和他有了非常關係的陳果果,竟然是他的小表姨!
陳果果的父親,和高飛的姥姥,原來是姐弟倆人。
他卻和他的小表姨,發生了那層不純潔的關係。
雖說認真的算起來,根據男人基因才算正統的說法,倆人關係可能除了五服,這要是放在封建社會,壓根就不算個屁的事兒。
更何況,高飛麵前還坐著個爹媽都可能是兄妹的莫邪征東,襯托的他和陳果果的關係,仿佛更加遙不可及。
可高飛卻不想以封建社會常見的婚姻,和莫邪征東來作比較,他是真的無法接受,安歸王竟然和他有這層混帳關係的現實。
在高飛看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是一頭畜生。
唯有畜生,才不管什麼血緣關係,隻要有機會把姐姐妹妹,大嬸侄女的拉過來就幹……他不是畜生,所以無法接受和陳果果的關係,不等莫邪征東說完,就狠狠把杯子砸在了地上。
杯子粉碎,炸響後卻是死一般的寂靜,如果不算高飛那沉重的呼吸聲。
就像一頭拉著滿大車大糞的老牛,高飛伸著脖子瞪著眼,眼珠子發紅,凶狠的瞪著莫邪征東,雄膛劇烈起伏著,咬著牙的嘶聲說道:“你,胡說!”
莫邪征東很少被人這樣吼,尤其是在她沒有做錯什麼時。
好看的兩道眉毛,緊緊皺在了一起,眼眸中也全是不滿之色,抬手正要拍桌子時,卻又慢慢縮了回來,仰天輕輕一聲歎息:“唉,我沒有胡說,因為這些話都是安歸王告訴我的。”
低頭看著地上那個碎了杯子,莫邪征東繼續說:“安歸王臨走前囑咐我,不要把這些告訴你。本來我也答應了她的,不會告訴你。不過,剛才你說你和我在一起不會感到輕鬆時,讓我意識到,你和她在一起,也勝過和我在一起。”
“我吃醋了,我承認,我吃她的醋了。”
莫邪征東沒有隱瞞自己心裏的想法,淡淡的說:“女人在吃醋時,就是自私心最為強烈的時侯,為了讓你徹底斷了對她的念想,所以我才說出了這些。當然了,我不會因為食言,背棄了對她的承諾就會心懷內疚,因為假如讓時間重新來過,我仍然會這樣說的。”
“不可能,不可能是這樣,我和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麼會有這層親戚關係?你也和我說起過,你說你是修羅道,安歸王是魔道,可我卻是凡夫俗子。我們三個人,屬於完全不同的三個世界,怎麼可能會有所牽扯呢?”
高飛喃喃的說著,忽然一步跨到莫邪征東麵前,緊緊攥著她的雙手,眼裏帶有了哀求的神色:“東兒,你快點告訴我,說你剛才這些話,都是騙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從此之後遠離安歸王。你說,說呀你!”
高飛從沒有哀求過人,在他看來,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打落牙齒和血吞,寧可付出代價也不要求誰,更何況去求一個女人。
但現在他卻開始求人了,求個女人。
高飛的心徹底亂了,他無法接受安歸王陳果果會是他小表姨的現實,隻希望莫邪征東是為了讓他遠離安歸王,才騙他的。
“唉,我有必要騙你嗎?”
看到高飛這樣惶恐不安後,莫邪征東才後悔實在不該說出這件事來。
高飛頹然的低下了頭,慢慢坐回到了沙發上,隨即就是久久的沉默。
“高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莫邪征東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沉默了:“其實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糟糕,畢竟你們隻是表親關係,此前壓根誰也不知道,所以才……”
“不用再說了。”
高飛擺了擺手,再抬起頭來時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仿佛他根本不在意這件事那樣:“我心裏都明白,也知道該怎麼做。”
經過短暫的慌亂後,高飛終於恢複了冷靜: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再也無法更改的可能。
如果哀求啊,慌亂啥的能改變什麼,那世間也不會有那麼多無奈了。
希望既然發生的事情改變,這隻是人的一個幻想,最重要的還是得去麵對這種現實才對。
高飛本身就是性格豁達的人,一旦從慌亂中冷靜下來,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莫邪征東看他冷靜後,倒是有些不放心了:“你、你真想開了?”
“要不然還能怎麼樣?自殺?還是像她那樣,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出家,就此一生拉倒?”
高飛重新點上一顆煙,鎮定的樣子,讓莫邪征東都感到有些心悸,嘴巴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