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冰給了高飛三天時間,第四天早上她睜眼時,必須得看到他回去,要不然就會喪心病狂。
高飛可沒以為她是開玩笑。
她早就不是原先對他凶巴巴,其實那隻是慣用撒嬌技倆的女孩子了,她是一個邪惡組織的狼主,在上任一個月內,就讓上百個不聽她招呼的人消失了。
心狠手辣這個詞,現在被她詮釋的淋漓盡致,所以高飛不敢冒險。
可問題是,他來到北海道已經過了兩天多了,最遲今晚就得向回趕了,但依舊沒有找到安歸王。
甚至,連其他爭奪者的消息,都忽然一下子銷聲匿跡了,前往海邊群山的各個路口上,都有島國軍人在守護,嚴格盤查每一輛車子。
沸騰的開水忽然猛地沉寂下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倒上了涼水。
為一本經書而爭奪的廝殺忽然停止,則有很多原因:經書不在本地了,經書被毀掉了,經書是個假貨。
沒有人能舍得毀掉經書,就連插手的島國政府也不會這樣做,假如他們在得到經書後,肯定會派國內最出色的曆史學家、語言學家等專家,係統的解剖下這本書,到底有什麼值得去拚命的價值。
也沒有誰能悄無聲息的帶走經書,因為島國軍方還在如臨大敵的搜尋。
唯一的可能,就是爭奪者們,終於知道了這本經書是假的了。
可到目前為止,能看出經書是假貨的好像隻有沈銀冰,難道她要站出來結束這段糾紛?
但是她會有這樣的好心嗎?
別忘了,她有幾百個手下被這本經書禍害了,應該恨不得讓所有爭奪經書的人都死掉才對。
那麼,亂騰一個多月之久的經書搶奪戰,為什麼會一下子銷聲匿跡了呢?
沒有了這些人鬧騰,去哪兒找安歸王?
她現在怎麼樣了?
假如就這樣回國後,陳果果會不會因為沒有等到高飛,就會狂態大發,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這些問題,就像一群蒼蠅那樣,嗡嗡的圍著高飛,讓他煩不勝煩。
事實上,他現在就是一隻無頭蒼蠅。
這兩天內,他已經避開軍方潛入了群山中,沿著當初的廝殺戰場仔細搜索過了,並沒有發現安歸王留下的任何痕跡。
而他呢,最遲在今晚十點,就得趕往北海道機場,返回國內。
鐵屠已經購買好了機票。
對安歸王的擔心,讓高飛忽視了李男哲,和田中秀雅的所有消息。
他隻是為田中秀雅能迅速掌控當地一個黑勢力而驚訝,也為李男哲的自不量力而嗤笑,更沒有委托鐵屠把這些危險收拾掉,而是請他幫著四處打探安歸王的消息。
相比起找到安歸王來說,島國人和北朝人的狼狽為奸,對於高飛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再說了,要想收拾他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有必要浪費在沈銀冰給出的‘假期’內?
咕咕的叫聲,從高飛肚子裏傳來,現在是午後兩點了。
高飛現在已經幾十個小時沒有吃飯了,沿著人行道前行時路過一家烤雞店的窗口,烤雞的香味,馬上就激活了癟癟的胃,發出了抗議。
“唉。”
摁著肚子,眼圈發黑的高飛歎了口氣,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
無論怎麼樣,隨時保持體力,來應付有可能發生的危險才是正事。
高飛沒有去烤雞店的窗口,而是去了對麵的一家中餐館。
“兩瓶啤酒,一盤紅燒排骨,一碗瘦肉皮蛋羹,速度要快!”
高飛走進中餐館坐下後,就把一疊島國幣拍在了桌子上:“多餘的,算是給你的小費,別跟你老板說,要不然你就撈不到了。”
這疊島國幣折算成美金,足有幾千美金,這是兩天前焦恩佐給高飛準備好,放在車子裏的。
既然今晚就得返回華夏了,而且看中餐館那個小服務生,明顯是國內來的留學生,把多餘的錢當小費賞給他也不錯了:在外國留學,假期還能打工掙錢的孩子,值得交上好運。
“謝謝,謝謝先生!”
小服務生一開口道謝,果然是高飛感覺最親切的母語,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上菜。
幾分鍾後,小服務生就把高飛點的東西端了上來,還小聲推薦了店內幾個拿手菜。
高飛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不用:在狠餓了幾十個小時後,絕不能吃太多的,那樣會傷胃,按說一碗稀粥最好,點了一盤紅燒肉就已經很出格了。
小服務生退了下去,站在遠處看著高飛吃飯,心裏卻在琢磨:這個人衣服上滿是泥土,一看就是剛從山裏出來的,說不定是那些恐怖分子之一,要不要打電話報警呢?算了吧,他是個華夏人,我的同胞,我絕不能這樣做的。
高飛一改以往的狼吞虎咽,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所有事物後,反而覺得更餓了。
不過有這種感覺才是正常的,這說明胃部已經被激活了,接下來絕不能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