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燕西臉上閃過一抹鄙夷的神色,說道:“他們想用那些情報來討好美國人,自己沒有本事得到,卻跟我一個女人來爭功。有時候,我對我們國家的男人很失望。”
“我也是。”
高飛點了點頭,終於緩緩問出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南韓那邊,有幾個人知道你跟我大哥的事?我相信,你跟我大哥的事,在你們那邊也是高度絕密。不過,因為你跟我大哥接觸時間不長,而且我大哥的身份,還沒有高到能影響南韓利益的份上,所以你們的事兒,最多隻會在某個單位存檔,知道的人不會太多。”
鄭燕西沉默,很久後才問道:“你要讓那些人消失?”
“我大哥的人生中,絕不能出現一點點的汙點,無論我付出多大的努力,我都會在所不辭。”
高飛沒有正麵回答鄭燕西的問題,但他這番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決心,與態度。
鄭燕西是個聰明人,她當然知道不管她說,還是不說,高飛都會有辦法讓她說出來。
“呼!”
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後,鄭燕西說道:“這個問題上,我跟你想的一個樣。知道我事情的人不多。除了剛才被你殺死的那三個人(陰騭男等人隻是來華夏執行絕密任務,搶鄭燕西得到的情報),知道這些的總共才倆個人。我知道他們的名字,還有住址,卻不知道他們在我們國家擔任什麼職務。”
“知道名字,地址就足夠了。”
高飛看了眼前麵不遠處的下高速路口,把車子緩緩停在了路邊,拿出了手機。
鄭燕西說了兩個名字,然後就扭頭看向了車窗外。
她知道,這兩個人從被她說出來的這一刻,就已經算是死人了。
但這有什麼呢?
他們早就該死了!
高飛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很幹脆,不許任何質疑的意思,也就是說,跟他通話的人在接到他電話後,就必須得立即展開行動。
鄭燕西很清楚,一旦陰騭男被殺的消息傳回南韓,那倆個人就會立即意識到不好,很快就會躲藏起來,並有可能孤注一擲的提前曝光倆人的消息。
高飛在說出那兩個人的名字後,稍微沉默了片刻,又說出了第三個人的名字:“鄭東平。”
鄭東平,是鄭燕西的父親,輝煌電子集團的董事長,也是除鄭燕西、那兩個人之外唯一還知道,並保存鄭燕西與高雲華私下接觸證據的人。
他也得死。
在聽到高飛說出父親的名字後,鄭燕西全身的神經,猛地繃緊,眼前攸地發黑,隨即瘋了般的撲向了高飛,嘶聲叫罵道:“混蛋,混蛋,你怎麼可能這樣做?”
高飛把拿著手機的左手,伸出了車窗外,右手抬起擋住了鄭燕西,任由她在自己肩膀上、手臂上亂砸,亂咬。
“一切,都已經晚了。”
輕輕掛掉電話後,高飛淡淡的說:“這是你們的宿命,你必須得接受現實。”
“混蛋,混蛋,我要殺了你,卑鄙的華夏人!”
鄭燕西狠狠在高飛手背上抓了一把後,隨即撲倒在了座椅上,失聲痛哭起來。
高飛沉默,看著她哭。
其實,他又何嚐想殺人?
而且在得知女兒的戀情後,鄭東平好像也沒做過任何有害於高雲華的事。
但有些事卻不是這樣看待的,或許在鄭東平自作聰明的私下調查女兒時,他就注定了會得到這樣的下場。
在鄭燕西的痛哭聲中,高飛重新啟動了車子,駛向了高速下路口。
前麵有幾輛小車,正在排隊等候交錢。
高飛放緩車速時,鄭燕西抬起了頭,使勁擦了擦臉頰,啞聲說:“放過我父親,無論我做什麼!”
“你本來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高飛淡淡的說。
鄭燕西緊攥著雙拳,死死盯著高飛:“你就這樣有把握,以為隻要除掉我們父女倆,就沒人曝光我跟你大哥的事?”
高飛仍舊沒有看她,向前提了一下車子,說:“簡單的來說就是,如果有一個人知道你們的事,我就殺一個人。如果有十個,那麼就會死十個……無論那些人是南韓人,還是華夏人。”
“我這一輩子,說了很多謊話,但這次,我沒有撒謊。”
高飛吸了下鼻子,輕聲說:“我大哥絕不能出事,哪怕是血流成河。我有這樣的實力,請你相信我。”
鄭燕西沉默,她知道高飛決心已下,無論她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的主意。
車子過了收費站,下了高速公路,不過剛走了幾百米,鄭燕西就看到前麵路上,橫了幾輛綠色的軍用卡車。
卡車上麵有全副武裝的軍人,上麵悍然架著班用重型機槍,所有戰士都死死盯著這輛布加迪威龍。
1973的人。
他們在冀南跟蹤高飛失敗後,選擇了更為激進的做法,調動衛戍軍區的軍隊,就在高速路口下等候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