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做錯事,是從攆走眼鏡的那一刻開始。
那麼,她想為曾經的衝動買單,重新找到她以為的幸福,是不是得從眼鏡開始呢?
對,就是這樣。
經過一年多的接觸,王晨已經徹底了解了眼鏡,知道這個漠視生命的殺手對她,有了一種近乎於兄妹的感情。
她也是這樣對待眼鏡的。
現在當妹妹的終於項想明白了什麼,那麼當哥哥的自然得站出來,幫她才對。
王晨才不管現在已經是深夜幾點了,快速從沙發上跳起來後,就赤著腳開門來到了對麵門前,也沒按門鈴,屈手在上麵輕輕敲了起來。
她知道,眼鏡是那種哪怕是在睡夢中都會睜著一隻眼的人,警惕性是相當的高,沒理由聽不到她的敲門聲。
甚至王晨敢肯定,在她打開自己房門時,眼鏡就已經聽到了。
隻是她敲了幾下,等了足有三分鍾,眼鏡也沒有來開門。
“難道,他今晚沒有回來住?”
王晨有些失望,也有些不甘,再次抬手敲了幾下。
還是沒有動靜。
她頹然的放下手,轉身正準備走回自己房間內時,卻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吱呀’的開門聲。
王晨大喜,霍然轉身,脫口說道:“你這次怎麼--你、你是誰?”
眼鏡的房門倒是開了,不過站在門前的卻不是他本人,而是個身材高大,很漂亮的歐美女郎,穿著黑色睡袍,果露出來的雪白左肩上,還有幾個輕輕的牙印。
“我是伊妹兒,王晨,去年時,咱們在法國巴黎見過麵。那一次,就是你遭到了殺手的當街追殺,我是那起案件的直接經手人。”
伊妹兒啟齒一笑時,整潔的白牙在走廊聲控燈下,閃著健康的光澤。
“伊妹兒?”
王晨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小臉上馬上浮現出歡快的神色:“啊,原來你就是伊妹兒呀,你終於來華夏找他了,真好!”
去年王晨在巴黎時遇刺,那一幕可是她到死都不會忘記的驚恐一幕,不過同時也成全了眼鏡:這家夥,竟然與辦案的女警眉來眼去上了,而且還是認真的,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那時候,眼鏡可是在王晨身邊,寸步不離的,她當然知道這些事。
所以現在聽伊妹兒表明她就是那個女警後,王晨是真心的感到為眼鏡高興:“太好了!你什麼時候來華夏的,眼鏡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他呢,能不能讓他出來?我們得為你的到來喝幾杯,為你接風才對!”
“他已經睡著了,他今晚喝的已經夠多了。”
伊妹兒仍舊站在門前,沒有請王晨進去坐坐的意思。
“他睡著了?”
王晨笑了下,張嘴正要說什麼時,笑容卻猛地凝固在了臉上。
一下子,她明白了什麼:眼鏡,根本不想再見到她了。
伊妹兒的眼裏,也浮上了抱歉之色,抬手遞過來一個信奉:“王小姐,這是眼鏡在休息前,委托我轉交給你的,他說幸不辱使命,替你查到了這些東西。請收好。”
王晨神色木然的接過了那個信奉後,伊妹兒抱歉的笑著,關上了房門:“王小姐,晚安。”
“晚安。”
望著緊閉的房門,愣了足有五分鍾感到雙腳冰涼後,王晨才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信封裏,是一些資料,關於一個叫‘蘇北山’的死人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