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內,停著一輛黑色的SUV,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嘴裏叼著一根香煙,懶洋洋的倚在車門上,正看著東邊紅彤彤的太陽,很有雅興的樣子。
看到這個人後,高飛就知道他今天走不成了。
因為要是沒什麼要緊事的話,憑著楚揚的身份,他絕不會一大早就出現在這兒。
高飛走了過去,埋怨道:“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早點上去找我?我剛跟人進行了生離死別的告辭,怎麼好意思的再回去?”
“我倒是想早點進去找你的,可我更知道打攪男人的美夢,那可是不可饒恕的錯誤,最好還是在這兒等。”
楚揚說著話,卻摘下臉上的墨鏡,看著高飛身後的高喵喵,一臉玩味的神色。
高喵喵從沒有見過楚揚,她本身更是見過大世麵的,就在昨天還用她異常的囂張跋扈,把那些豪門三代像孫子似的訓斥,就以為在當世,除了高飛、唐鵬兩個人之外,就再也沒有誰能讓她正眼相看的了。
不過當楚揚滿臉賊兮兮笑容的看向她是,高喵喵卻覺得他的目光,就像兩把看不見的刀子那樣,蹭蹭的就把她全身衣服割碎了,最後落在了她最驕傲的部位,使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抬手捂住了心口。
“她就一可憐人,你別嚇唬她了。”
高飛沒有回頭,卻像背後長了眼睛那樣,看出高喵喵很彷徨,看似隨意的抬手,隔斷了楚揚看向她的視線。
楚揚挪開了目光,淡淡的說:“可憐人?高飛,虧你也能說出這句話,就像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她給搞得家破人亡似的。”
高飛回答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現在就是我的貼身小秘書,叫高喵喵。喵喵,是貓兒叫的那個喵喵,她特別喜歡這名字。”
“喵喵叫的喵喵?嗯,這是希望做一隻能夠被你庇護的小貓咪了。”
楚揚打了個哈欠,喃喃的說:“其實,要不是有人委托我,我才沒閑心管她那些破事。好吧,現在她既然隻是一隻小貓咪,被你給領養了,那我就如實告訴別人,宋慧喬已經死了。不過,看在咱們還算投緣的份上,我可警告你,玩貓不要緊,可別讓貓爪子給抓傷了。還有就是,貓就像女人那樣,是最善變的,它們從來都看重忠心,誰給它們好處,它們就會跟誰走的。”
楚揚跟北邊那個半島關係不一般的事兒,高飛早就聽說過,知道他還是南韓李家的‘駙馬爺’,這次也肯定是受李家的委托,來打探一下宋慧喬的事。
心裏明白,卻不代表著得說出來,反正高飛剛才那番話,就已經明白無誤的告訴了楚揚:不管是高喵喵也好,還是宋慧喬也罷,現在都是他的貼身秘書,任何人想打她的主意,都得先過了他這一關才行。
高飛不想再談論這件事,看了眼車裏問道:“咦,你那個離歌老婆呢,怎麼沒有來?”
“她回瑪雅新城了,赫拉不是回來了嗎,也想家了,就讓她們先回去了。”
楚揚說著打開了車門:“走吧,上車。還有你那個喵喵秘書。既然你們已經告辭了,那就別再回去了,免得讓送行的人尷尬。”
高飛沒有問楚揚要帶他去去哪兒,做什麼事,隻是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
背著個背包的高喵喵,則很乖巧的上了後排。
“我去帶你見一個人。”
楚揚啟動車子時,這樣說道。
高飛仍然沒問他要帶自己去見誰,從後視鏡內看了眼低頭玩手機的高喵喵,說:“你見到我媳婦了?”
“昂,當然見到她了。”
“她還認得你嗎?”
高飛這樣問,是因為在塔克拉瑪幹沙漠時,沈銀冰曾經委托楚揚給她帶話給高飛: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記起高飛,麻煩你提醒我。
而且赫拉成為了亞特蘭蒂斯的神仆後,就變得不再認識楚揚了。
所以高飛很擔心,沈銀冰回來後,會不記得他是誰了。
楚揚抬手,拍了拍方向盤,安慰高飛:“別擔心,你媳婦一切正常。”
在看到沈銀冰的未接電話時,高飛就覺得她該是很正常的(如果沈銀冰不正常,怎麼可能會給他打電話),不過在聽楚揚親口說出來後,才徹底鬆了口氣:“說說吧,她都經曆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回來後,為什麼隻給我打了一次電話,就始終關機了?”
“你媳婦在亞特蘭蒂斯遇到的那些事,還是等你回去後,讓她親口跟你說吧,算做是閨房之樂,我才不願意奪人之美。”
楚揚說話時懶洋洋的樣子,總能給人一種他對生活沒啥盼頭的錯覺。
可這家夥,卻是瑪雅新城的城主(那是個沒有出現在地圖上的區域,有些國中國的意思,就像深處意大利境內的梵蒂岡城那樣),堂而皇之的娶了好多個老婆,典型的土皇帝一個,誰要是說他對生活沒有盼頭,絕對會笑掉人們大牙的。
他總是懶洋洋的樣子,是因為像他混到這種地步的人,實在沒啥可追求的了:金錢、地位、美女、尊嚴是應有盡有,要是再有所追求,那麼他就能叛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