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人幾乎同時驚呼,“默陽!”
秦默陽頓住身體轉過來的時候察覺了那飛向他的不明物體,下意識的一躲,可還是讓煙灰缸砸到了眼眉。血立時就留了下來,順著他的眉梢左側。
秦媽媽幾乎是充滿怨勁兒的推搡了一下老公,“你…你怎麼能動手啊……?”然後就踉蹌奔到兒子身邊了。
秦默雨也沒有慢到哪兒去。
而魏明偉適時地去找醫藥箱。
“默陽默陽,讓媽媽看看,讓媽媽看看……”秦媽媽滿臉心疼地擦著兒子左側臉頰那沒一會兒就流下的一道道血跡。想伸手碰碰兒子的傷口,可秦默陽捂著不讓。
最後,還是秦默雨把人拽到沙發上重新坐好,硬把他手拿了下來。
一見秦默陽那有半指長,還血流不止的傷口時,母女倆是忍都沒忍住的哭了。
魏明偉算是幾人中較為冷靜的一個,探身看了眼秦默陽眉眼的傷口,就知道這種傷口他們自己處理不了,得上醫院。因為傷口有些深,看樣子是被剛才那煙灰缸的棱角給滑著了。
“媽,默雨,我們得送默陽去醫院處理這傷口,這傷口太深了,估計得縫上幾針。”說這話的魏明偉餘光看了眼自己的嶽父,隻見大家長的腳像是向前移了一步,後又停住了。
“哦,好好,明偉你去開車,我跟默雨這就扶默陽出去。”
魏明偉點頭應了嶽母。手卻拽了下滿心滿眼注意力都在小舅子身上的老婆胳膊一下,示意她看眼那一直未再有所動靜的嶽父大人。
立時,秦默雨就懂了老公的意思。
“媽,你還是在家陪爸待著吧,我跟明偉送默陽去醫院。”
秦媽媽一看兒子臉上那血跡就不幹,“不行,我也去。”
秦默雨扶著她的胳膊,視線投向了她爸,“媽……”
順著女兒的目光,秦媽媽心裏怨尤不得的留在了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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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確千叮嚀萬囑咐,“回頭一定把你弟帶回來啊。”
不舍的目送兒子他們走了後,秦媽媽回望秦家大家長的眼眸裏,淚漬仍在、怨氣未消。
“你,你怎麼能朝兒子扔東西呢?”
秦爸爸抿緊了嘴,未發一言。
其實,那個煙灰缸脫手而出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在他們家裏什麼時候發生過動手這種事情呢?
可以說,兩個孩子,從小到大他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更遑論是動手打孩子?
但是,剛才,他真的是氣急了、怒極了。
渾小子,說話太不是東西了!
秦爸爸默不吱聲的把老婆安撫坐在沙發上,秦媽媽是哭的抽抽噎噎。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這一直一直的哭究竟是為哪樁事兒了,隻覺得自己還處在一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實裏。
“別哭了,你這樣一直哭,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秦媽媽哭了半天,已覺著精神有些不濟,疲乏了。
他們秦家雖不是那種富甲一方的家庭,但起碼在這個城市裏算得上是富裕。這麼多年來,她幾乎從來沒有吃過任何苦。這種苦不是簡單的理解為禸體上的,而是包括精神層麵的。
於丈夫,從兩人戀愛到結婚,這個男人就像她頭頂的一片天一樣幫她撐起了一切,她可以在這樣的支撐後麵做著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任性著自己想要任性的任何一個時刻,這個男人無限製的包容她,寵愛她;於孩子,從有了他們開始,她體驗了另外一種快樂和幸福,對於孩子的教育他們甚至都沒有刻意而為之過,可孩子們卻都長成了令他們很驕傲的人。
這樣的一個家庭,她是笑著過了這三十多年啊。哭,無論是這個詞還是這種情緒都離她很久遠了。
所以,秦媽媽淚水流下的時候,那真的是一滴一滴砸在秦爸爸的心裏。本就怒火衝天卻強加壓抑的情緒,於是再也沒能控製的了。這一脫手,也就傷了兒子。
秦爸爸看著老婆臉上顯出的倦容,勸道,“你回房間睡一下吧,他們要是回來了,我叫你。”
秦媽媽搖頭,“不用了,我等等他們。默雨答應我會把默陽帶回來的。”
秦爸爸眼睛沉了沉,抿緊了嘴。全身上下沒一處放鬆的地方。
秦媽媽一見他這樣子,也是萬般無奈又心疼。
做了夫妻這麼多年來,她從沒見過這人發那麼大的脾氣,甚至動了手。她知道,這次,他真的氣壞了。可她哪又會不了解,這人心裏此刻傷了兒子的悔勁兒、心疼勁兒肯定不會比她少的。估計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剛才隨手扔出去的東西是什麼,要不然,那個足有一斤多重的鋼質煙灰缸能那麼輕易扔出去嗎?
坐近老公的身邊,秦媽媽靠在這個她信賴了一輩子的男人懷裏,輕聲問道,“你說,默陽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呢?”
秦爸爸擁緊了老婆,不發一言。
作者有話要說:PS:攤了,可沒攤完。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