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段翼提著一個包袱,身穿粗布製的衣服,正龍行虎步的朝南邊趕路,他現在所要趕往的方向是南邊的毛城,這也是離他最近的一個城池。好在毛城距離毛山村不算太遠,而且段翼包袱裏麵有王雪給他準備的幹糧,有充足的體力,段翼星夜趕路,偶爾累了,就隨便找顆大樹下休息兩個時辰。餓了就胡亂吃幾口幹糧。
段翼足足用了兩天兩夜的時間才抵達毛城縣,一路上也碰到過不少毛賊,段翼看見他們也不戀戰,撒腿就跑。那些強盜們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可就是連段翼的影子都抓不到,最後累得氣喘籲籲,汗流不止。即便是那些頭目騎著馬匹追趕,也是被段翼調轉得暈頭轉向,不知所雲。
當段翼來到毛城成門口時,發現城門口隻有2個守衛把手,而且狀態懶懶散散的,沒一點精神,守衛們隻是瞟了段翼一眼,見他穿著平凡,隻是把段翼當做普通老百姓罷了,便沒有阻攔。段翼若無其事的走進城內,城中並沒有他想象中的熱鬧,大街上的行人三三兩兩的行人來回過往,街上兩邊的商鋪也都是半開半閉,偶爾有幾個擺攤位的賣些小玩意,吆喝的也都是那些手拿小玩具的遊商。
段翼暗自奇怪,這城中景象蕭條,猜想必城中並無多少人口。現在已經接近中午,段翼所剩幹糧不多,他決定找家酒樓把肚子填飽。他走了半盞茶的時間,來到一個轉角路口,路邊有一家還算氣派的茶樓。段翼抬頭一看,門頭上寫著‘一品茶’,茶樓總共有三層樓,都是用紅色木柱做支架,一些形狀怪異的木框作為隔牆,每層屋簷都帶有突出的拱角。
段翼跨上台階,走進環視左右,靠裏端正中有一個櫃台,側邊是一條直跑木樓梯是通向二樓的,段翼轉頭掃視這裏的客人也不多,總共八組桌椅,才坐滿3桌。段翼走到靠牆的一端坐了下來,一名小二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笑嘻嘻的問道:“客官,是喝茶還是用膳呢?”段翼瞥了他一眼,隨口說道:“炒兩個小菜吧,在上一壺茶水。”“好叻。”小二快步跑進茶廳的後房,不一會,小二端著一壺熱茶和一個瓷杯遞道段翼桌上。
段翼倒了杯茶,慢慢品嚐。“聽說曹操前幾天發布天子詔書,要糾集十一路諸侯討伐董卓呢。”“我早就知道了,河北的袁紹積極響應,還有各路反王也都有動靜呢。”坐在段翼對麵茶桌前的兩名茶客談論道。段翼心中一動,小心的側耳傾聽。“這回董卓是死定了,那十一路諸侯的兵力加起來有數十萬呢?”“嗬嗬,如果這次他們能攻破洛陽,殺死董卓這個殘暴的國賊,可真是為民除害啊!”“那是,自從董卓掌權以來,百姓們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官兵時不時搶奪民脂民膏,甚至當街強強民女,這些董卓的走狗。”
兩名茶客又談論了幾句。(董卓原本屯兵涼州,靈帝末年受宦官禍亂時,受大將軍召率軍進京,旋即掌控朝中大權。其為人殘忍嗜殺,倒行逆施,招致群雄聯合討伐。)段翼站起身形,衝著對麵的茶客麵無表情的問道:“那些諸侯會在哪裏集結。”兩人回頭注視,茶客甲見段翼年紀輕輕,表情冰冷,態度強硬,便沒有理他,轉回頭,茶客乙嘴裏還嘟囔道:“此人好生無理。”
段翼聞之,頗感無奈,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拱手一禮,語氣緩和道:“敢問兄台,可否賜教。”茶客乙這才哈哈一笑道:“恩,小兄弟如此態度就好說,我告訴你,十一路諸侯已經定下了集合地點,就在牧野城附近,至於具體地點,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段翼再次拱手道:“多謝。”茶客乙含笑的點點頭。段翼轉身回到自己的茶桌位子,等他吃完午飯,丟出幾個銅板在桌上,便大步流星的走出茶樓外。
他這兩天連續奔波,也是疲憊不堪,腦袋昏沉沉的,本想找家客棧休息一晚,可是自己包裹裏的幾枚銅錢在茶樓都用光了,剛才的吃飯錢還是王雪幫他整理包裹時塞進來的,哪有多少銀兩。段翼還得思考今晚睡哪裏,他抬頭觀望這些樓房的屋頂,腦中靈光一閃,暗暗做了決定,他打算晚上睡到別人屋頂上。
段翼下午便在城內大街小巷瞎逛,連自己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他身無分文,在這裏又沒有任何朋友,由於這幾天趕路,所穿的著裝都已經十分髒亂,就活像個要飯的。段翼耐著性子,強忍著睡意熬了整整一個下午,不過同時他也當地的一些商人打聽到,原來這裏的官府的人占權欺勢,欺男霸女,前些日子又鬧災荒,顆粒不收而賦稅不減,城中多有餓死者,很多難民都受不了官府的壓迫,逃出城外的偏遠山區去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