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從容自得的回答記者一個個的問題。蘭頓布蘭妮克。自己竟是從來不知道他的這個身份?站在對立的立場去愛他去告訴他自己的心意?他朽木白哉從來不是這樣的人。一直以為他的紅毛小犬隻是那個會安分窩在自己懷裏的任性孩子,隻是那個住在破舊公寓卻念舊到舍不得離開的人。五年的變化也太多了。
那個華裔女記者立刻就被拖了出去。蘭頓下意識的看了看門口進來的一雙人影。隻是驚鴻一瞥就覺得心亂如麻。烏爾關心的問自己要不要先去休息。
“不用。”他聽到自己的靈魂在告訴自己,其實你是認得他的是認得他的。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烏爾拍拍自己的後背,“你先進去休息吧。一會的舞會你也要出席。別太累了。”說完黑發少年就站起來對記者道歉,並表示有瘋婆子混進記者隊伍實在是布蘭妮克家族的失職雲雲。
阿散井戀次是誰呢。
阿散井戀次。是誰呢。
粗魯的扒開手機盒蓋。照片上的他笑的燦爛,大咧咧的勾著一邊極其不情願的黑發男子。空氣變得稀薄。揉揉頭發。
既然想不起來就不去想了。他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笑。一臉淒然。
威尼斯的假麵舞會在每年冬天舉行。這意味著寒冷的氣溫迫使你穿得厚重一些,以至影響你的行動。平時,威尼斯總是遊人如織。威尼斯人好象已經習慣了這麼多的遊客在他們的城市裏閑逛。他們的街道狹窄得似乎不能容納得下這麼多人。但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遊人還是源源不斷地來到這裏。毫無疑問,狂歡節期間遊人會成倍地增長,尤其在狂歡節的周末。
滿大街都是勾著臉的人在又唱又跳,好像上演大戲,這就是威尼斯狂歡節給記者的印象。威尼斯大街小巷有數不清的麵具店,每家都有自己的特色,有的收集著時髦的鬥篷,有的專賣高頂硬帽,還有的現場展示麵具的製作工藝。“麵具”可以簡單到直接畫在臉上,也可以經過複雜的程序,用紙漿、布料、瓷器、玻璃甚至塑料等等製成,它們共同的特點是誇張、華麗、戲劇化,看得你眼花繚亂、不知身在何處。
不管過了多久,紅發少年還是很不喜歡這樣的舞會。戴著厚重的麵具遊走在大街小巷。偌大的聖?馬可廣場被上萬名前來狂歡的人擠得水泄不通。
反正是難得的一年一次。你就好好打扮下嘛。他想起葛利姆喬和烏爾一臉奸詐的樣子,胃就開始折騰。鵝黃的布料襯得皮膚雪白。紅色發絲被卷曲在金粉的羽毛下。顯得格外耀眼。無奈的提起裙擺坐在街邊喝咖啡卻被苦的差點掉下淚來。憤憤的罵了句就要回去。硬要自己參加就算了。把自己弄成個女人摸樣也沒事。偏偏人這麼多,根本沒人會注意到我有沒有參加嘛。啐了一口就要往回走。結果發現一群人往聖彼得公園的方向跑。天色已經蒙蒙暗了。蘭頓小心翼翼的跟著人潮踱步。原來是公園在舉辦篝火晚會。
朽木白哉曾經說過,不要相信任何一張麵具。這句話一度被露琪亞等人奉為經典。事實上那隻是他從威尼斯出差回來有感而發罷了。過了很久,露琪亞才知道其實自己的大哥一直都是戴著麵具的。沒有人問過他是不是累。更沒人會去在乎他到底累不累。
他一直都是堅強的理性的,有點感傷卻是絕對專情的。她低頭看著手裏的照片,怎麼也不相信大哥會就這樣放任戀次走了。她掛掉大哥打來的電話,把戀次的水杯毛巾全部塞進箱子裏。
把那些丟掉吧。已經沒用了。
她那個念情的大哥這麼清楚的說道。
沒用了。
沒用了是什麼意思呢。是不需要去想念了。還是徹底放棄了。她不知道。連朽木白哉自己也不知道。他沒有心思去參加假麵舞會。幾年前他來威尼斯出差,也是因為這樣的盛會認識了熱愛藝術的緋真。他摸著她的頭發溫柔的笑。他覺得他們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