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真是的,回來也不給他打電話。冰箱裏一點東西都沒有了,這個人晚上一點懶得出去,肯定又泡麵!在樓上看家裏熄著燈,估計已經睡了吧。

他們在一起,好久了。他算還好,沒追多少年吧。方應看直到畢業後第二年,無情在醫院裏才答應他的吧。當時成崖餘去地方考查古生物化石的時候,山體滑坡把他摔了下來,當時方應看在床邊守了多久,誰也不記得了,那次實在凶險,無情師兄腿上留下了比較嚴重的後遺症,長時間站立就會痛。

不過後來他真成了顧惜朝的大弟子,這幫師兄都成了師伯,莫名其妙地老了一輩,明明都很年輕,卻聽著他很歡樂地叫師伯的時候,大家都黑線了。

他放輕聲音,把下午抽空買的東西放進冰箱。果然看見垃圾桶裏的泡麵袋,哦,還知道給自己打個雞蛋。然後不意外地看到水池裏沒洗的碗。微微笑了一下,從第一次進他宿舍裏給他收拾宿舍,就注定自己得一輩子做家務。算了,誰叫在下麵的人年長呢,他惡作劇地想著,他就該服務到底嘛。

收拾完東西,他把沒整理完的資料重新整理了一下。記得有一次他有東西落在家裏,顧惜朝幫他送到公司,藥廠老板居然認得顧惜朝,知道他是生物界後起之秀。硬是邀請他參加一個業界聚會,聚會上自然有不少生物圈裏的人,看到顧惜朝都很驚訝他也會參加這種聚會。問起來原因時,顧惜朝淡淡地說:“我大弟子辦的。”

那時候所有的人都看戚少商,因為戚少商從商,沒有人知道顧惜朝帶的第一個學生會是他。學術圈裏有一個潛現象,一般大弟子會和導師一起合作打拚,關門弟子則照顧老師的起居。平時開會的時候總見他帶著霍亂步,以為那才是大弟子,誰也沒想到居然是戚少商。

戚少商當時卻在想,我現在做的是你關門弟子的活。他的小顧老師除了後來覺得他工作越來越忙,比較體貼地會做飯以外,什麼家務都不用做。好吧,這個人連家裏的錢都不管。

改天我把錢全卷跑了!有一次他威脅他。結果顧惜朝輕哼一聲:你敢!我找個女人結婚,然後追殺你!

到底是誰威脅誰?得不到婚姻法保障的某人對天長歎。

等工作告一段落,他去洗澡的時候摘下手上的戒指,忍不住撫了一下,像是在撫著顧惜朝的眉眼。

他第一年的工資除去日用,攢下來就買了這一對戒指。顧惜朝自然不可能跟著他去買戒指,他動起買婚戒的念頭就猜到顧惜朝不可能跟著他在櫃台上一個個看,便先去拿了一堆介紹回來,然後讓他挑。

一開始他想買那種經典的一個環上麵五爪鑲鑽式,用不著一克拉,六十分就不錯,顧惜朝一看就嫌惡地說:“我又不是女人。”翻到設計的很新潮的那鍾,他撇了下嘴:“人妖!”然後他指向那種方方的鑽戒,他看了一眼轉開:“暴發戶!”再下一個指向一個圈,在中間凹槽裏嵌著一顆鑽,他又搖頭:“像個暗器,難看!”

後來顧惜朝不耐煩了說:“買什麼鑽戒,男式的鑽戒本來設計就一般,你一定要買就買兩個鉑金圈就好了。”

他一頁頁翻著圖:“鑽石桓久遠,一顆永流傳!惜朝,天長地久啊,不用鑽石表達不出來。”

最後還真是兩個圈,不過戒麵是一溜碎鑽,不仔細看真看不出來是鑽戒。惜朝還不喜歡戴在手上。

他永遠猜不出顧惜朝心裏轉的彎在往哪兒轉,有時候可以猜到他要做什麼,卻怎麼也想不透這個人為什麼如此做。以前一起想,後來覺得還是算了,想多了頭痛。反正愛得是這麼一個人,想那麼多做什麼。

鑽進被子裏,他皺了下眉,而後無聲地笑笑,摟住背對著他的顧惜朝,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頸窩:“怎麼還不睡?”從他站在樓下燈就沒亮,然後這麼長時間,這個人就這麼躺在這裏一聲不出,不知道又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