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就快把東西拿──」

「在那兒。」突地,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了過來,三人向聲音處看去,發現發聲的是打掃這偏院的一個小奴婢。在她背後,還跟著班主及常來傳聲的那個仆從。

溫月尚疑惑,便讓塵抓了手、擠過九的身畔向外跑。

然後,他聽見後頭叫喝的聲音。

「六六,到、到底……怎麽了?」溫月有些吃力地跟跑著。他想他現下是偽裝成不會武的人,最好別用上溫琮教的功夫,免得被人看出了端倪。

小孩的腳步本來就比不上成人,更別說溫月還帶著些傷難以行動,後頭追喝的聲音因此變得越來越響。

塵回頭一望,咬牙,轉過一條巷後便把溫月重往前推。「快走,想辦法回你家!總之就是別再待在這兒!」

「六六,你這麽做會讓班主責罵的……」溫月蹙眉。

「快走!班主同意那大老爺讓你陪睡……你就別管我快走啊!別讓他們抓著!」塵喝道,麵上的焦急因步聲的逼近而更加鮮明。

「……」溫月的神色也轉成擔憂,但他隻是緩緩地向後退著,始終看著塵。

這當然是裝出來的。他不認為他跑得掉,就算能……他也不能就這麽跑走。

「快走!」塵撒了嗓音大吼。

溫月一震,轉頭而跑。當然……這是聽見腳步聲已在轉角的緣故。

跑著並向後看著,他瞧見塵不顧一切地阻撓來人的身影,也瞧見塵被翻倒在地後讓班主揪住的模樣。

心口,異樣地揪雜……

後來溫月仍是讓人帶了回去,梳洗後被帶離時仍依稀聽見塵急怒的聲音。

興許是塵的聲音太強烈,因此在大爺那「辦事」時……他一直覺得耳畔回盪著塵的喊聲。

「明日壽慶後……一樣來這兒候著。」

著衣離去之後,溫月對大爺說的話的印象隻有這麽一句。

或許他該慶幸今日大爺的興致不高,否則,他恐怕會像上次那樣昏眩過去,半句話也記不得。

拖著蹣跚的腳步回去後,溫月並未在房裏見著塵,他不禁有些擔心,卻敵不過昏疲的腦袋蜷坐在床畔。

暈然間,似乎有人抱著他做了些什麽,但溫月沒有力氣睜眼確認。

醒時,天色微亮,他好好地躺在大通鋪上,身上的衣服似乎也讓人換過了。

溫月撐著身體爬起,不適感沒有前一次那麽重。片刻,左右兩旁的人也紛紛醒來,幾句問候與關注後,眾人便忙了起來,當然,溫月也不例外。

隻是……他始終沒看見塵。從準備到等待奏曲,至表演及後來地享筵都沒看見塵的影子。

他有些擔憂地去問班主,班主卻隻是拍了拍他的頭讓他別理會。其他人更是藉各種藉口避問,或者沉默不語。

最後,他也隻能暫時將之拋在腦後,去做他該做的事兒。

「還怕麽……真是有趣哪。」

溫月顫顫地側坐在大爺身上,低著頭。

雖然他人在這處,但心神卻無法如以往那樣安定,同是假作一些他「該有」的應對,然而腦袋裏卻非思考著探詢利處。

他一直以為,他隻要有溫琮及雲就足夠了,但……塵,何時駐進他心裏如此之深?溫月惶然。

「啊!」突然地貫穿讓溫月低叫出聲,他緊攀住眼前的手臂,瑩透的水痕在眼尾轉著。

「哼……」大爺輕鄙地嗤笑了聲。

痛感讓溫月清醒了些,讓他能思考點關於眼前這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