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的存在。

“他那個性子,天不怕地不怕,惹了事就找我。剛開始我一去,那群孩子就一哄而散,後來時間長了,他們也看出我隻是一個長得有點嚴肅的男生而已,也許跟蹤過我也說不定,我不知道。

“再後來,我們兩個就一起被打了,被那群低年級的孩子。”

說到這裏,魚有七憶臉上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來。夏至看著那個笑容,一點都感覺不到他有一絲“後悔”,反而很是懷念。

“他之前每次被打,轉眼就能嘻嘻哈哈當做沒有發生過,但我和他一起被打之後,他當時就像是一頭發狂的小豹子,直接把其中一個孩子打得入了院。”

夏至和玥茗族長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這種事情,大概每個學校裏都會發生一兩起吧,不管老師和家長們怎樣苦口婆心,到底還是會有不服管教的孩子存在。因為年齡小,閱曆不夠,下手比成年人還要沒輕沒重,卻得不到應有的懲罰。

看多了這種事情之後,難免會令人心寒,說出“所謂的‘未成年人人保護法’隻是‘未成年人渣保護法’”這樣喪氣的話。

魚有七憶的聲音很清,很淡,給人一種初春朝陽映照下的青草的感覺。他將自己的過去輕輕剖開,娓娓道來,是說給維阿伐木累的族長聽,也是說給他自己聽。

“其實那時候,我偶爾會有點煩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粘著我。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沒有打算攬到自己身上。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學校竟然沒有再追究,後來才知道,是他家裏有人出麵,私下解決了這件事。

“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意識到他家裏不簡單,而他也老實了一段時間。隻是看到他沒有朋友,獨來獨往的模樣,我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後來,關係就慢慢好起來了。”

玥茗族長提起茶壺又給自己添了水,放下的時候,茶壺磕到桌子,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卻讓魚有七憶一抬頭,從自己的回憶裏回過神來。他抱歉地笑了笑,說:“不好意↓

說到這裏,魚有七憶的表情變了,變得非常溫柔。夏至猜想,他大概就是那個時候轉變了想法吧。可是下一秒,他又重新變得哀傷起來:

“後麵的事情就不說了吧。總之就是……我們約好等他退伍就……在一起,也許換個城市,也許直接出國,為此我在大學就開始半工半讀,畢業之後也是一頭紮進工作裏,可是後來,我寄給他的信被別人看到了。”

夏至和玥茗族長聽得目不轉睛,好像已經預見到接下來的不幸。

“他被禁足,也不許再通信,而我……有人找上我,我才知道我惹上的是什麼人。”魚有七憶苦笑道。

雖然他沒有說出貓有九命具體的背景,但夏至和玥茗族長也能猜到,非富即貴,不,應該就是後者。

“你們都認識那麼久了,他都在你家住過,你沒去他家玩過嗎?”玥茗族長說。

魚有七憶搖搖頭:“他說過他爸是當官的,打了架有他罩著我,而我並不想被人認為我趨炎附勢,更沒想過去鑽研他到底是什麼背景。實際上,我能感覺到他在家裏有多悶、多不開心,所以也不可能去過問他的家事。”

“唉。”玥茗族長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他被放出來之後曾經找過我,但找我的那些人不止以我家人威脅我,還以他的名譽與未來對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不管是為了哪一邊,我都不能再出現在他眼前。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麵,是在被人暗中盯著的情況下見的。我當麵告訴他,我變心了,我現在喜歡的是女生了……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唉。”夏至也歎了一口氣。

魚有七憶看著手裏那個醜陋的木雕,想起他們最後那一次見麵,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貓有九命從口袋裏掏出什麼東西擲向他,然後轉身就走。當時,他扔出來的就是一個海王波塞冬的手辦,藍衣藍發,是他們共同喜歡的一部動漫裏的形象。

這個木雕,大概是貓有九命在遊戲裏閑著無聊的時候,隨手雕刻的吧。雖然並未完工,但還是能夠看出那個手辦的影子。

魚有七憶拿著它站了起來:“我沒想到,他也會玩這個遊戲,還會認出我……我不能看他繼續在遊戲裏消沉。族長,對不起,我可能不會再上號了。”

“神馬?!”玥茗族長也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怎麼說著說著就要a遊戲了?這話題轉變的有點快啊,“可是,他們又不知道你就是……”

玥茗族長的話沒有說完,紙包不住火,貓有九命身邊的人又不是傻瓜,他對魚有七憶這麼上心,說不定他們早就猜到了,隻是暫時沒有證據抓他而已。

“對了,”魚有七憶又說,“以後我不在,東北虎頭幫應該就不會再找維阿伐木累的麻煩了。玥茗族長,能交好的話,就不要再幫戰了吧。我想他身邊那些玩家應該都不是普通人,如果我猜的沒錯,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