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充滿希望地回到酒店,找到夏之瑜,退掉明天的機票,輾轉反側地等待天亮,然而第二天卻下起了雨。雨中的格林德瓦爾德美得像是一幅流動的畫卷,比晴朗時更加生動,可是夏至卻無心欣賞,就連鎮上最好的酒店提供的頂級美食都無法提起她的興致。
在細如牛毛的秋雨中,夏至坐在酒店的窗邊,托著腮看著玻璃上的雨水。它們不停地滑下來,就像是一條條小溪。窗外行人很少,車也很少,整個世界都很安靜,就連路過的警車都是安靜無聲的。
“夏至啊,不要著急,”夏之瑜摸摸夏至的頭發,“天總會晴的,療養院也不會跑。”
天空自然會晴,建築物也不會移動,但人卻是可以的。當夏至在第三天中午頂著陽光到達療養院時,發現護士在門口等著他們。
“真的很對不起,可能是我搞錯了,”那位護士十分抱歉,“我想那位女士應該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因為昨天她被警察帶走了。”
“什麼?”夏至和夏本藤對視一眼,夏本藤立即又問:“為什麼會被警察帶走?”
“警察說她涉嫌一起跨國信息犯罪案件,真是太不幸了。”護士說。
“怎麼會這麼巧?”一同前來的夏之瑜低頭自語了一句,又對護士說,“您可以讓我看看她的照片嗎?”
護士同意了,從電腦裏調出an的照片,那個神情呆滯、體型臃腫的女人雙眼無神地看著鏡頭,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夏之瑜仔細辨認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確認,照片上的人就是夏至失蹤多年的母親,喬真真。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夏至眼裏滿是淚花,一遍遍囁喏著這句話。
“沒事,別擔心,”夏之瑜把夏至抱在懷裏,“至少我們知道她還活著,警察局也很好找,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找她。”
三人馬不停蹄地去了小鎮上的警察局,被告知an已經由國際專案組接手,帶到燈塔國審訊去了。去燈塔國的另一個原因是an的精神狀況不穩定,在那裏可以得到有效治療。
於是三個人又用最快的速度去了燈塔國,終於在醫院得到了最確切的消息。巧合的是,為an提供治療的正是老院長的主治醫生。an在警察的陪同下入院治療時,護工正推著老院長在院子裏曬太陽,目擊者說,當時的an神情大慟,如遭雷擊。
後來,在neil、老院長、an共同的描述中,最後一個謎團也解開了。
an,就是喬真真,在第五研究所出事之後曾經遭遇過襲擊。她懷疑第五研究所的事情並不是意外,畢竟不管是現實還是電影中都常常發生那種外國間諜竊取機密的事件。喬真真辭退保姆,斷掉網絡,準備前往華夏國首都b市,把當時的研究成果直接提交給國家機關。
夏之瑾一向謹慎,且不信任網絡,最核心的技術資料一般是放在u盤或者移動硬盤當中。喬真真帶著最珍貴的u盤離開j市,但為了保證夏至的安全,她在臨走之前將剛剛滿月的夏至交給了她母親生前的好友、薔薇花兒童福利院的老院長暫時照看。
老院長卻沒想到,喬真真離開之後就沒有再回來。
喬真真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時沒有報警,因為那時的她覺得自己疑神疑鬼,覺得警察不會相信她。在那段備受打擊的日子裏,她看每個人都像是壞人,一心一意地想把u盤親手上交給國家。
到達b市之後,在某個沒有監控的路口,喬真真遇見了兩個來華夏國旅遊的男孩子。大的隻有十二三歲,小的則是和夏至差不多,還在哇哇大哭。金發的小少年說他和家人走散了,但他記得電話號碼。喬真真沒有對小孩設防,幫他打了個電話,找到了他們的家人。他們和她合了影、千恩萬謝地離開,她繼續前往**的國家機構,到了以後才發現,u盤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