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到這,渝州手捧杯子,有些犯難了,這條船上幾乎所有明爭暗鬥都圍繞著兩方勢力,但喬治.威廉姆斯之死卻是一個孤立案件。
他寫下“露絲”,連接“威廉姆斯之死”,同時連接“海洋之心”和“弗萊伯格”。
這條暗線至今沒什麼突破,不知最後將引出怎樣的腥風血雨。
寫完這一切,渝州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放下紙筆,愜意地端起了藍底金邊的咖啡杯,嘬了一口。
之後就看見了臉黑如鍋底的卩恕,他坐在渝州身旁,一副我看你什麼時候注意到我的樣子。
“咖啡好喝嗎?”卩恕問道。
渝州這才發現這個杯子並不屬於他,他幹咳一聲放下茶杯:“好喝,你泡咖啡的手藝真不錯。這小小一杯咖啡,蘊涵著咖啡因的苦澀,單寧酸的銳利,揮發性脂肪的香醇,真是入口即化,回味悠長。”
卩恕皮笑肉不笑:“這是管家老頭泡的。”
“是嗎?”渝州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飛快地將杯子推到了卩恕麵前,“管家先生泡咖啡的手藝真是出神入化。快嚐嚐看吧,錯過了可是人間憾事。”
“我本來準備喝了,是你把它搶走了!”
“……”
“裏麵還有你的口水。”
“要不,你嚐嚐我的手藝?”渝州提議道。
卩恕麵無表情地坐在那,看不出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渝州沒多問,直接拿起一個幹淨的杯子,用開水燙了燙,就倒入了一條雀巢咖啡。
“等等,”卩恕叫住了他,“這個叫咖什麼的植物不是豆子嗎?我看管家每次都要用那玩意磨上半天,還有,這裏麵白色的顆粒是什麼?”
渝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側邊的法式四門酒櫃中,發現了一個褐色大轉輪手搖咖啡機,旁邊還散著一些埃塞俄比亞咖啡豆。
渝州看了看手上的雀巢咖啡,呃,寒磣地令人心酸。
卩恕側頭靠在沙發上,兩條長腿又擱上了桌子,眼神威嚴而淩厲,直勾勾地鎖定了渝州,等待著他的解釋。
“你不懂。”渝州麵容嚴肅,不慌不忙地將熱水倒入杯中,寒磣的速溶咖啡很快溶化成了褐色的液體,
“這可是至尊臻享炫彩雀巢咖啡條,每克單價在100刀以上,是黃金的3.5倍。你摸摸這包裝袋,是不是特別絲滑,還有這印花logo,顏色是不是特別鮮亮。
隻有最高貴的咖啡才能被磨成細粉,裝在這樣的包裝袋內,這是我托我的朋友從牙買加帶來的,光這一小包,就花了我三個月的工資,平日裏我都舍不得喝。快,嚐嚐我的手藝。”
渝州小心翼翼地捧著咖啡杯,像捧著一卷古代大手的真跡,遞到卩恕麵前,“別客氣,快嚐嚐吧。”
卩恕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他接過杯子,狐疑地喝了一大口。
“別,別喝這麼快。”渝州痛心疾首道,“這種咖啡要細細品嚐。”
卩恕又喝了一口,這才艱澀開口道,“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