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栗家”點了份栗子烤餅……
渝州一頁頁翻下去,
上麵詳細記錄了焚雙焱近兩年來的動向,大到星際遨遊,小到衣食住行。除去五六個副本,和焚城過祝邑節的3個月沒有記錄,其餘時間無一缺席。
“全年無休,有事就讓手下去幫我盯著她。我敢說我比她媽都了解她。”卩恕得意地說道。
“所以,你這是……尾隨?”渝州從敘述中看出了卩恕的視角。
“是啊。”卩恕絲毫沒覺得不妥。
渝州:“那你和她說過話嗎?”
“當然沒有,我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自然是要準備妥當再出手。”卩恕一臉鄙夷,就差說一句愚蠢的兩腳獸,你懂什麼?
“她知道你在跟蹤她嗎?”
“當然不知道,我怎麼可能被人逮到。”卩恕信心滿滿。
“……”渝州心中惡寒,這真的不是變態跟蹤狂嗎?
他無法想象被人跟蹤2年的場景,每天都能聽見相同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門外總是站著一個黑影,透過貓眼朝屋內張望;睡著時玻璃窗外會突然出現一張陌生的人臉,肆無忌憚地窺視;連上廁所時,都害怕下方空隙中會莫名其妙伸出一隻陌生男人的手。
如果他被人跟蹤2年,還找不到對方,怕是會崩潰吧。
“你這是什麼眼神,”卩恕覺得莫名其妙。
渝州:“你不覺得這樣很變態嗎?”
“你說什麼胡話!我們一族從古至今都是這樣追求愛人的,哪裏變態了!”卩恕覺得渝州在誹謗他。
渝州耐著性子:“在我們地球,沒有人喜歡被跟蹤,除非她本來就喜歡你。”
“難怪你們人類總是分分合合,沒有10年的觀察期,你怎麼知道他就是你準備過一輩子的人。”卩恕對人類的婚姻觀嗤之以鼻。
“或許焚雙焱不這麼想。”渝州不知道卩恕的種族壽命是多少,但想來10年應該就是彈指一瞬。
“你怎麼知道她不這麼想,我覺得她就是這麼想的。”卩恕寸步不讓。
眼看談話進入了“子非魚”怪圈中,渝州不欲多辯,“所以,你看過她們種族的典籍著作嗎?”
“我看那種東西做什麼?”
“一個種族的書籍記錄著他們的文化變遷,生活習性,特殊風俗,如果你看過,就不需要和我爭辯這個問題了。”渝州說道,“它會給你一切的答案。”
卩恕低頭,沉默片刻,才點了點頭,“有點道理,這是你唯一有價值的建議。”
“不止如此,”渝州坐到他身邊,“你有嚐試學習她們種族的語言文字嗎?”
“十維公約有翻譯係統,我學她們的語言幹什麼?”
“不一樣的。”渝州替卩恕熱了一壺水,伸手從茶餅上撕下幾片幹葉子,皺縮的葉子在水中慢慢舒展,透綠可人,“獨攜天上小團月,來試人間第二泉。公約是怎麼翻譯這句話的?”
“我帶著小龍團的茶餅,來試試第二泉的水質。”卩恕如實道。
渝州嘴角一抽,這翻譯還真是簡略到不能再簡略。
他拿出紙筆,將那句14字古詩寫在了紙上,“其實我說的是一句7言14字古詩,其中小團月指小龍團茶。那是宋代禦用貢茶,以茶餅圓似天上之月。故如此比喻,寄寓此茶為無上妙品,猶如來自天上。而第二泉則是惠山泉水,茶聖陸羽將其評為宜茶之水第二位,明月夜,踱步泉邊,取一斛惠山好水,煮一壺清亮茶湯,相會多年不見的摯友,豈不快哉。”
“這麼複雜?”卩恕瞠目結舌的抓了抓頭發。
“這隻是我淺薄的意見,比起原句意蘊可差的多了。它真正的雋永高雅,隻有讀得懂古詩的人才能品味的到。”渝州道,“我相信每個文明都有它獨到的東西,我們華夏是,雙焱的故鄉也是。如果你能學會她的語言,領略那些流淌在她血脈中的東西,你才能真正的了解她的內心,而這份心意,比起瑰夢石,更珍貴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