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屋,房間內寬敞明亮,正對著門是兩扇朝南大窗,陽光從外麵照射在地麵上。
右邊牆壁上掛著一幅飛龍畫,落款是“薑守毅”,也就是胡桃鎮長,薑小瑩的父親。
方與感覺還沒有他隨便畫的那幅好,氣勢不足,都沒感覺到多少壓迫。
視線下移,是一張平常的桌子,桌後的椅子上坐著一名身穿鎧甲,體格和石子奉差不多壯碩的中年人。
一臉絡腮胡,劍眉虎目,看外表就知道脾氣剛烈,和邱烈這個名字倒是很配。
邱烈抬起頭,見進來的是一個年輕人,眉頭一皺,沉聲說道:“閣下就是魔術師工會副會長?”
聲音也很粗獷渾厚,無形中就給人一股壓力。
“我是新上任的魔術師工會副會長,方與。初次見麵,請多指教。”方與行了一禮,來到邱烈的桌前,伸出了右手。
盡量保持麵容和煦,掩飾心情的急迫。
邱烈仔細地看了看方與,而後站了起來,伸手和方與握了握,咧嘴笑道:
“沒想到墨會長留了這麼長時間的位置,最後上任的卻是一個年輕人,哈哈。”
“我叫邱烈,騎士團團長。”邱烈將手鬆開,正色道:“那方副會長今天來此,是有什麼要事?”
方與深吸口氣,盡量平靜地說道:“我今天來,是想了解一下昨天任勞副會長被刺殺事件,還有團長昨天抓捕的那幾名凶手。”
聽見方與說起這件事,邱烈頓時眯了眯眼睛,坐回椅子上說道:“這好像與魔術師工會沒有什麼直接聯係吧?”
“實不相瞞,您抓捕的那幾名違戒者,是我的朋友。”
轟!
邱烈猛地站了起來,體內魔力開始運轉,沉聲說道:“什麼意思?想讓我徇私,釋放違戒者?”
“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請回吧,我邱烈從不做這種苟且之事。”
邱烈將身上的氣勢收斂,走到窗前背對著方與。
這騎士團長的脾氣也太急躁了……方與無奈,隻能繼續心平氣和地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邱烈回過頭。
“我覺得團長你抓錯了人,那幾名違戒者——暫且這麼說,以我的了解,絕對不可能是凶手。”
方與走到了邱烈身邊,看起來有些苦惱,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
實際上卻是打開係統,檢測了一下邱烈的數據:
狀態:良好
氣血值:4760
等級:3核心4星
……
確實很強,但氣血值比同等級的藍傾悠低,應該是天賦原因。
“不可能。”邱烈一口否決,“我們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才會實施抓捕。”
“是什麼證據?”方與皺眉問道。
他必須要了解這個,才能想辦法幫助七耀眾人脫困。
邱烈哼了一聲,開始細數已經掌握的證據:“任勞被暗殺的現場是天心湖邊,時間是昨天下午,凶手必定在昨天下午去過那裏,這是其一。”
“任勞是三核心一星魔法師,雖然體質不如劍士,但有能力擊殺任勞的,必定是三核心以上修煉者,這是其二。”
“任勞是被刺穿心髒,一擊斃命。造成傷口的武器是劍,凶手一定是用劍的劍士,並且品質不會低於藍品,這是其三。”
“傷口上麵殘留著風屬性魔力,凶手的魔力屬性一定有風,這是其四。”
“任勞的助理當時和任勞在一起,曾見到凶手的背影是女性,留著長發身材高挑,再次確認也和違戒者背影極其吻合,這是其五。”
“第六點,在任勞倒地的位置,撿到了這個東西。”
邱烈回身將一個金屬的傭兵名牌拿了出來,遞到方與眼前。
方與眼前一凝,這確實是錦耀的傭兵名牌,還記得她曾經說過,遊玩時名牌不知丟到了哪裏。
邱烈將名牌收回,冷聲說道:“所有證據都指向這名叫做錦耀的違戒者,她也親口承認這個名牌的主人是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方與被說的啞口無言。
上次和藍傾悠的戰鬥中,方與的確看到錦耀的屬性是風。
錦耀如果想要將三核心一星魔法師一擊斃命,在魔法師通常防禦力較弱的情況下,也至少要擁有藍品的武器。
而錦耀的長劍確實是藍品。
其他的證據也出奇地和錦耀相吻合,也不怪邱烈如此篤定。
但方與卻是知道,昨天一整天錦耀眾人都和他在一起,連任勞的麵都沒見過,根本不可能是凶手。
可又不能直說。
“那對錦耀他們的裁決呢,結果是什麼?”方與問道。
邱烈回到椅子上,坐下後麵無表情地說道:“按照戒律,違戒者及其同犯,死罪,今天下午六點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