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朝,回來當堂跟著審了案,再回到後麵自己屋裏,這一整天就坐在這裏算帳來著。
這些錢倒並不是要他一個人出,但總得有人算。公孫先生躲的比誰都快,說不是推辭,實在如果算的有些出入對大家都不好,還是展護衛適當此任。展昭沒轍,隻好自己動手,可是耳根兒卻不得清淨。明明算帳這事是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可剛好妹子和明泉都在府裏,而且那個明泉還要在院子裏當著四金剛和一幫人說個沒完沒了。
“嘿!我當初就一直遺憾沒有去邊關看白將軍打仗,昨天算是開了眼了!展大哥袖箭這麼一發,他的飛石也不知從哪裏出來了,我就覺得那白光一閃啊,他把南薌推給我的時候,我還發呆呢!結果再一眨眼,他就鑽進車裏去了!”
“哈哈哈哈,那麼那個賊後來抓住的豈不是白少俠的手?”
“嘿嘿,就是嘍……”
“哈哈,那白少俠還能幹?那手可是隻能一個人抓的……”
“所以啊,白將軍就給他一個狠的,叫他連爬都爬不起來!我隻是羨慕你們練武的人,怎麼動作那麼快?”
明泉沒聽出眾人話裏有話,還在自顧自地感歎。
屋子裏關了門還不能清淨的禦貓不禁搖頭:
“哼哼,那哪裏是因為練武的緣故,那本來就是老鼠的本性麼!”
“臭貓兒!你又背地裏說白爺爺壞話!”
展昭嚇了一跳,抬頭卻見房梁上一隻抱枕而臥的白老鼠,正怒衝衝瞪向自己,不禁啞然失笑道:
“耗子上房不希奇,躺在上麵卻沒抱酒壇子,這倒著實的希奇!”
“哼!你當白爺爺傻子啊?!拿酒壇子?沒開蓋呢你那貓兒鼻子就聞見了,白爺爺還怎麼監督你算帳?!”
展昭一撇嘴:
“你監督我?你這笨老鼠識得數目麼?”
“嘿!氣死我了!”小白“呼”一聲躥下來,剛好掉在展昭跟前,指著貓兒鼻子就數落,“你個小人貓兒!昨天是誰把我一個人丟在車裏看熱鬧的?又是誰伸著手讓人把自己綁起來,死活都不顧,存心想害人擔心死的?還有!你你你……你居然凡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決定,居然看著別人拉我的手你還笑?你也笑的出來!?”
小白氣急敗壞,問一句逼近一點,一大通話說完,他差不多已經貼在展昭臉上了,嚇的那貓兒趕緊伸手扶住他:
“好啦,玉堂!剛回來我就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啊?再說我因為知道是你才放心的嘛。我若出手你反倒不方便擒他了。把功勞都讓給你,你還不滿意?!”
小白的確不怎麼滿意,剛一回來就呼天搶地的說他的衣服全給毀啦!他最喜歡的一套衣服啊!到處拉著人說你看你看,這裏一個口子,那裏一個大洞,恨不能讓全開封府的人都知道他損失慘重。吵的展昭隻好認命,答應陪他一套新的。可白老鼠還是不依不饒,時不時蹦出來訴苦叫屈。(小白你跟祥林嫂都有一拚了!)
現下小白依然不滿意,如果展昭真的了解老鼠本性的話,他應該知道這種家夥是不達目的決不讓別人安靜的。
眼看著白老鼠繼續氣哼哼,拉著臉把自己甩到貓兒的床上,靠著那個枕頭發呆,展昭決定先不去裏他,免得越碰他越跳得高。可小白卻不肯就此放過他。
“貓兒~”
“恩?”
“你說你辦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明送彼岸花,暗渡玉堂草。我不是第一次做了,你要是願意可以把它當成孫子兵法的一種變化使用。”
展昭想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可是沒成功,耳朵裏就聽見倒在床上的那個人啐他:
“呸呸!說的好聽!最不可原諒的就是居然明知道是我還袖手旁觀!”
“玉堂~,你不是非得把自己想的那麼弱吧?再說要是有變,我能不出手麼?”
展昭苦笑,怎麼又繞進這個圈子裏來了,簡直是剪不斷,理還亂。
“狡辯狡辯狡辯!臭貓兒!!總之你得罪白爺爺啦!你要有補償我的自覺!”
不知道是誰在狡辯,展昭側過頭:
“好啊!衣服我陪你,道歉我也說過了,你還要什麼?”
“哼!那些都不算!我……我還要一個約定!”
“約定?約定什麼?下次一定出手幫你?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展昭決不食言如何?”
白玉堂定定地看著他,不知道下一句話該怎麼說出口。不管自己怎麼無理取鬧,故意刁難,這實心眼兒的貓兒就是不開竅,不說明白了他這輩子怕是也猜不到那上麵去了。一咬牙,小白漲紅了臉湊過去,很認真地拉過貓兒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