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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打架
“真世啊，弟弟呢？”婦人穿的不算光鮮，神態慈愛，是個樸實的人。
“真界、真界先回去了。”李真世低著頭不敢看母親的眼睛，因為他在隱瞞。
“這孩子，又打架了是不是？”婦人的語氣聽起來是無奈多於責備，知子莫若母，無論是真世還是真界，她了解的很。
“……”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真世還是向著弟弟的，不論多小的孩子，被冠上了‘哥哥’的頭銜，就有保護弟弟的職責。根據經驗，母親少不了要責罵真界的，真界已經鼻青臉腫了，哭花了臉，傷口就更疼了。
小小的真世心中，弟弟不是堅強的就是脆弱的。這在大人聽來很矛盾也很可笑，但真世就是這麼想的，他也很想明白為什麼真界不能被界定為其中的一種呢？
真界跟鄰居家的孩子打架，因為他們欺負了身為哥哥但善良到打不還手的真世，幾個孩子打一個，真界的結果可想而知，但他沒有哭，直到那些壞孩子打累了，他才拍拍身上的土，牽起哭成淚人的哥哥的手，往家走。
“不要告訴媽媽哦，她會擔心的。”真界的臉腫了，說話都會扯動傷口，但該交代的還是要說，省的大家都麻煩。
真界很小，但會思考，他知道如果母親知道了，擔心不說，還要找鄰居告誡人家的小孩，可是哪有家長不護著自己孩子的呢，這麼下來，肯定要生氣的，然後那些壞孩子要變本加厲的欺負真世……總之，還是什麼都不要說。
“真世，你是哥哥，媽媽知道你疼弟弟，但管教是必須的，不然他以後還會犯錯的。”婦人蹲下`身子，平視著真世透亮的眼睛，她知道小兒子要聰明一些，但聰明的是難於管教的。
“真界沒有錯。”不是真界的錯，是他們有錯在先的，真界隻是為了幫自己。
“我知道，”每當她讓真世擺出哥哥的權威的時候，真世都會說弟弟沒有錯，所以事情才會一次又一次的發生，“那媽媽去跟真界說……”
“不要！我會說的。”真世緊張的晃晃手，阻止媽媽去責備真界。
“好，媽媽相信你，相信你是個好哥哥。”好哥哥的定義是什麼？就是在父親不在的時候，充當父親的角色教導弟弟走出正常軌道的人生吧。
這顯然與真世理解的或者做到的不同，他這個好哥哥完全順著弟弟的意思，不管是否處於自願，結果就是這樣的，最後的最後，真世也沒對弟弟的要求搖過頭……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滲進土壤，使道路泥濘……
真界站在窗前，看著從天而降的雨，由高往低，由高往低……他不知道這樣僅僅是看著有什麼意義，但他知道以後肯定有事情是這麼反複看著、從上看到下都無能為力的。
“真界，還疼不疼？”真世看著跟他差不多的弟弟，這樣的問話每天都會發生——雖然傷不是每天都增加新的。
“不疼，你不要擔心。”不受傷就好了，有什麼方法可以被打了也不表現出受傷呢？不，根本不要被打……他不想看到真世糾成一團的小臉，因為誰都不行，看不慣，他會疼，不像普通受傷，是從裏到外的疼，疼的他難受，他是不是被打成內傷了……
“怎麼可能不擔心呢，”真世將雙手搭在弟弟的肩上，“你要是疼的厲害，就告訴媽媽吧，去看醫生就不疼了。”
“不用了，醫生開的藥沒時間給的藥管用。”醫生要是不要錢他就去看，他家的錢是很重要的，不能隨便給人，是要給真世讀書的。
“時間……是誰？”真世昂起天真的小臉。
“一個很重要的……人……或者不是人……”那不重要，重要的隻有真世——哥哥。
小小的李家兄弟相擁在一起。李真世——五歲；李真界——四歲……
第二章 初戀
初戀是美好的，是畢生難忘的。
真世昨天晚上說的話，像熱油從頭上潑下來，澆得真界遍體鱗傷，震驚的不知從何問起。
既然不知道如何問真世，就先行動吧。
站在走廊上，對麵是真世上課的教室，看著認真聽課的真世，真界的笑洋溢在心裏。教室裏麵有說話的，有睡覺的，有傳紙條的……但他的真世就隻是專心的做著筆記。
真世的周圍不太安靜，都做著自己的事情，但都與學習無關，真世沒有參與，代表他跟他們不是一類的，也不會常在一起，他的眼神也沒有不定時的飄向哪個人，那麼他初戀的對象會是誰呢？
“李真界，你在看什麼？”在真界陷入苦思的時候，老師出現了。
“……在看五年二班，老師是誰？”他很誠實，說謊是要付出代價的。
“……”老師愣了一下，還沒有學生這麼快就反問她呢，對方還是個小學生，“我是教自然的夏老師。”
“自然……”是門課時量很少的副科，他沒見過，“教哪個年級？”
“五年級……”這名同學問題也太多了吧，像個小大人，“你是哪個班的，為什麼不上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