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才悠悠地起身回到石洞,坐回到原先的矮榻上,看向鳳嵐,“待你蛇毒去除之後,與魁的聯絡,便交由你和湘墨紫。”

而他,則留在此處,修習與參悟流花劍。

那絕殺陣,也在鳳嵐昏迷的數日裏,被司蒼卿盡數拆毀。

期間,為了讓鳳無非安心,司蒼卿還回了趟蓬萊閣,而那鳳無非竟趁此時機,將蓬萊閣的令牌傳給他,隨後便跑得無影無蹤,說是要去雲遊天下什麼的。

司蒼卿暗暗忖度,如此也好,蓬萊閣已是為皇家所用了,那鳳無非的性子本就不喜管塵世紛爭,離去是自然。

聽到司蒼卿的話,鳳嵐輕聲應答:“是,鳳嵐定不負主子所望。”

司蒼卿沒有回聲,隻是盤腿運起功來。

一時間,石洞中的二人俱是安靜下來,如同過往上千個日日夜夜。

作者有話要說:有亂碼,一時改不了,明天再修改

山中不知歲月晚

歲月悠悠。

兩年多的時間,仿佛隻是一個恍惚,卻能發生許多的事情。

數尺高的銷魂花海,在冬日的暖陽下,悠遊地搖曳著。一道瘦高的白色身影,在姹紫嫣紅的花海裏,若隱若現,飛速地旋轉身體。

收手立足,白衣少年微微仰首,看向遠處的雪頂山。少年那原本精致的五官已經完全長開,英挺的額頭、清冷的眼眸、剛毅的鼻子和輕抿的薄唇,整個人看起來顯得非常冷硬,隻是左眼下那一顆小巧卻明顯的淚痣生生地柔化了少年原本的冷硬,平添了幾分柔和。

少年身體四周,漫天飛舞的銷魂花輕輕悠悠地灑落地上。

這兩年,在朝堂上,年輕的官宦明顯分為兩大陣營:一派是秦國丈之子兵部尚書秦南東的外戚勢力,一派是丞相之子戶部尚書柳意的革新勢力。這二人,在年輕官員裏,呼聲日漸增長。二人貴為二部之首,身後又有各自的勢力支持,倒也真可以爭鬥一番。

隻是,那柳意也非司蒼絕天與司蒼卿之人,到底能不能被皇家所用,還是個問號。

而司蒼絕天也掌握了蒼寰朝堂的一半實權,奈何那秦氏一族,勢力盤根錯雜,要想去除,竟一時無從下手。其中最為棘手的,便是秦南東手下掌握了三十萬兵力,占整個皇朝兵力的小半。

但,相較於過去,皇家實權也不容覷視。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軍隊裏,司蒼卿手下安插的年輕官員和將軍,在這六年時間裏都占據了一定的勢力。

而幾年來,商場上風家與秦家也為蒼寰打下堅實的經濟基礎。

至於江湖上,東影樓依舊保持著不溫不火低調的姿態,暗中監視與平衡著江湖的勢力。

而另外兩國,這幾年有些蠢蠢欲動,時不時在蒼寰國邊境製造些許摩攃,但是好在最強的大國鴻承國皇帝承策年紀老邁,性情溫和,倒也沒有稱霸的野心;而少了鴻承的助力,那廣宇國自是不敢輕舉妄動。

看完手上的信箋,司蒼卿手指微微一搓,便盡數化為粉末。

抬頭看著碧藍的晴空,司蒼卿微微一歎,這些糾紛便全部由他來親手解決吧!

而那司蒼絕天,雖之後再無見麵,但是,司蒼卿心中不由得甘願為他去解決煩惱,想來這便是舐犢情吧,正如那前世,明明他不是個多事之人,對待鳳傲竹卻始終不同於常人。

好在,司蒼絕天的身體這兩年微有好轉,說來也是天意,司蒼卿在這絕殺陣裏陰差陽錯地得到了南海寒玉,便差人送到皇宮,對於司蒼絕天的身體起到了一定的療養之效。隻是……絕心蠱已是深入司蒼絕天肺腑,若要根治,還一時沒有辦法。雖然,東影樓查出當年醫神確有傳人,可惜卻一直找不到那傳人的蹤跡。

看來,東影樓的情報還有待加強……

正在冥想中的司蒼卿,忽然聽到後麵傳來細微的聲響,遂運起輕功,飛速地朝來人襲去。來人,也反應極為敏捷地閃躲過去,隨後抽出腰間剛劍,與司蒼卿對打起來。

一時,天地色變。

約莫近千招過後,司蒼卿與對方俱是飛身後退,站穩。

卻見來人收起未出鞘的剛劍,淡淡地笑道:“主子的武功又精進了許多。”

來人,正是跟隨了司蒼卿將近六年的鳳嵐,自從來到了絕殺陣裏之後,二人的關係日漸緩和。或許是因為鳳嵐中毒期間,司蒼卿態度的變化,讓二人不再像之前的三年那般冷漠。

司蒼卿隻是淡淡地看了對方一眼,便轉身朝著遠處的石洞走去,道:“沐浴。”

若說司蒼卿在兩年裏武功神速進步,鳳嵐也不差。就是司蒼卿的師父鳳無非如今也隻能與司蒼卿對上幾百招,但鳳嵐卻能對上上千招。

自從發現鳳嵐的武學天賦比預料的還好,司蒼卿便時常與他過招起來,更是毫不介意地將那流花劍法授予鳳嵐。

司蒼卿以氣流為媒,鳳嵐以手上的剛劍為媒,竟將流花劍練出了不同的效果。

也為此,二人更是時常切磋。

司蒼卿也完全接受了鳳嵐的近身,貼身事務也都交給了他。而鳳嵐,也不想以前那般拘謹,偶然也會與司蒼卿聊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