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段(1 / 3)

說,死劫時因他而起……

“陛下要肅清羌氏一族,盡快收複南海,還有……那個宇文風淳,到底是死是活,必須查探清楚。”承天央兀自說著,“說到底,若你的死劫是因莫清絕而起,那便是他的那些爛帳牽連到了你!”

眼神裏是淡淡的暖意,司蒼卿親了親這人的發,見這人一門心思想著自己死劫一事,他很高興……非常高興。

“這麼高興?”承天央偏過頭,斜睨著對方,語氣傲然,“難道有一句話,你沒聽說過嗎?”

不解的揚了揚眉,司蒼卿靜等這人的話語,便見對方笑得詭異。他說:“事不關己,已不勞心。”

“我不是鳳嵐他們,全心全意隻為了你一人而活,所以可以冷靜的思考這些問題,你若堅持留下莫清絕,我也沒有意見。”

司蒼卿沒有說話,隻凝視著這人含笑的眸眼。

一抹恍惚劃過眼底,再見司蒼卿專注的眼神,承天央瞪了他一眼,咕噥了聲:“陛下,你不要整天像根木頭似的,說什麼都沒反應……”便幾許懷念適才這人的表現,話雖不多,但到底步是這般沉悶。

司蒼卿遂開口,問道:“有何反應?”

“你……”承天央怒瞪著他,明明……明明這個答案,讓他可以心裏放鬆了許多,卻為何聽在耳裏這般地刺耳呢?

“陛下的意思,有我沒我,於你都沒有區別咯?”

微搖頭,司蒼卿淡淡的回道:“不是。”

氣怒乍然消失,於是心底陡升一股無力的挫敗感,承天央長籲了口氣,沒精打采地道:“和你說話,真會累死人的!”遂不再追究司蒼卿是何想法,他隻徑自地將埋在心裏的話一一道出:

“我那日回鴻都,雖說是惱怒泥,但到底還是……無法安心待在皇宮裏。”

這一次,他再沒有半絲隱瞞,將所有的情緒都表露出來。

在第一次回鴻都時,他便是這樣想的,留住那一段和司蒼卿的短暫美好,安定地住在這裏,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間或在能夠幫助這人的時候,便去幫幫忙。

可是,其他的沉重的羈絆和感情,他……無力負擔,也無法全身心地付出了。他自母妃冤死之後,自被人當成孌—童玩弄之後,自心甘情願地墮落放逐之後,便不可能再相信純粹的感情了。

其實本也無所謂,他知道司蒼卿喜愛自己,也願意寵著自己、幫著自己……可是正因此,他不想,玷汙了這餘生唯一的美好。再看到鳳嵐、秋屏天以及兄長甚至於柒霜然對司蒼卿的感情後,他知自己不可能如他們一般,全心地愛著這人。

……也,不配。

連承天央也理不清這番複雜矛盾的想法,一麵很想珍惜這段美好,一麵又覺得自己無法全心愛著這人,更是會忽然在意起,早被自己拋棄掉的許多東西。

他一邊留戀這人的溫柔,一邊又想著要毅然離開。

直到司蒼卿因瘟疫一事離宮,他本也隻打算待事情一過便回鴻都,卻未曾想……那三個月的失蹤,讓他一下子慌了神,於是再也不敢離去,生怕……一次生離,從此便是永別。

當這人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堅決留下莫清絕之時,他有一瞬間地自嘲——既然司蒼卿都不在乎,他這個外人又何必那麼焦心?!

隻是行動先於思想,他也不知,為何一個氣怒之下,便甩出那一耳光。明明,他在經曆了諸多的事情之後,早就沒有磨滅了所有的自我。

臉頰處,一抹溫熱在流連。

承天央倏地停住滔滔不絕的話語,隻是閉著眼,感受這人的溫柔——嗬,其實他何必這麼焦急地解釋呢?敏銳如司蒼卿,縱是在情感上後知後覺,但到底還是能輕易地洞察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