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2 / 3)

可海贏卻沒能給他回個眼,因為,他已經昏迷過去了。

『別看了。他早昏過去了。』天水居士沒有抬頭,似乎頭頂上長了眼般知道陸璆兒看著海贏。『流了這麼多血,不昏才怪。』『居士,海贏不會死吧?』陸璆兒暗吐了吐舌,問道。

『還好,他命大,劍雖刺入腹中,所幸的是內髒損傷不大,隻在萇壁有點切口。』天水居士的手未停,像個蜘蛛的觸姐不停地收起手中的針線,很快就在談話間縫合起海贏的劍傷。『多虧他昏過去了,不然,這般疼痛也足夠他受的了。』略為收拾了一下海贏的衣裳,在陸璆兒目瞪口呆之下,天水居士居然一隻手就拎起了海贏,並避開他的傷口扛在了右肩上。『我要帶他回天水閣。璆兒,你也和我一起來?』天水居士的醫術原本就讓陸璆兒吃驚不小,現在居然還麵不改色的輕鬆拎起一人,更是讓他瞠目結舌。自與戚少俊相遇以來,似乎都是碰到一些奇怪的人,仿佛跨進了另一世界般讓陸璆兒有些難以掌握。

『不了,居士的好意璆兒心領了。璆兒想去看看戚少爺……』陸璆兒答道。

『嗬嗬。好。』天水居士輕輕一笑,似乎從未勉強過別人。『不過,我想送璆兒一個建議。』『什麼?』『你見到戚少俊時,不必再稱呼他‘少爺’,直呼名諱即可。』天水居士話音一落,人已移開五丈之外,卓越的輕鬆不言而喻。

陸璆兒震了震,向著天水居士離去的方向施了一禮,便轉身朝北門奔去。

四十九

四十九 四十九北山之頂。

曠大的平頂上倚著如刀切過的崖築著一座亭,靠著亭外兩步之下便是深遂的、連著今安護城河的「安江」。

西邊的最後幾縷陽光在拚盡了力氣掙紮之後,終於在群山之後落去,僅留存著證明它們曾經存在那裏的一點點暗黃的光明在少得可憐的高處殘留著。

漆黑的衣角寬大得差點將他眼前這身官服比了下去,戚少俊盯著桑又其,沉著,冷靜。

山頂的風,和著.安江的水氣,吹得不輕不重,足以將兩人狂奔而來的微熱衝洗幹淨。

此刻的北山,與兩人一般靜;或者說,此刻的兩人,與這北山般靜。

安靜得有些寒意。

桑又其感覺這「境」不錯。

絕好的境。

一個可以好好與對手較量的境。

無人可打擾到的絕對好地方。

迎著戚少俊冷冷的眼,桑又其感覺自己的血開始沸騰。渴望迎得對手的血,自知曉「黑鷹」存在的那一天開始就沸騰的血,今天湧動得更為厲害,仿佛就要衝破血管的束縛蜂湧而上。

握刀的右手手背某處,一跳一跳,像是多了顆心髒。那是桑又其的另一半的心髒在搏動。

桑又其扯起嘴角,笑了笑。

雖兩人還未動手,但他感覺得到今天的贏家非他莫屬。

這是一個刀客,不,是一個護衛,是他桑又其天生的直覺。

趙譽遠的生死,桑又其看得並不怎麼重。

一個濫用職權之人,他桑又其才不會掏出十成的忠心做他的私人護衛。桑又其關心的,隻是這棋逢的對手「黑鷹」,以及他效忠的皇室。即便是趙譽遠禮賄過自己,於情於理,那也隻是.官場上的奉合而已。

當然,還有一點也讓桑又其在意。

那就是陸璆兒。

他有些不甘心。

這世界上的任何事,按桑又其的理解,沒有什麼做不到的,隻有自己放棄不去做的;所以,陸璆兒想要和誰一起,怎麼生活,桑又其都不想他與眼前這個朝庭通緝的官場殺手牽扯上什麼關係,這就是為什麼他急於與戚少俊一決高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