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言誌道士和悟林取出各自的法器之後,一時間整個道舍之中安寧的氣氛都被劍拔弩張所取代。
隻見悟林右手手持斂華,左手握著一道道符,語氣幽冷地說道:“言誌,你若就此退下,師叔定然不會追究此事;如若繼續冥頑不靈,師叔倒是也不介意替師弟管教管教你這個劣徒!”
坦白說悟林打心眼兒裏是不想和言誌道士鬥法的,不管兩人所領悟的道法,還是道術與符術,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甚至後者因為李真遠的關係,掌握的道術與符術的雜駁程度還要遠遠優勝於他。
畢竟李真遠在外界遊曆的那幾十年並不僅僅隻是遊山玩水那麼簡單,雖然民間的一些法術悟林嘴上總是說看不起;但是從內心深處來講,民間的法術還是有著自己獨到的作用的,隻不過身為“道家正統傳人”的悟林不屑一顧罷了。
“哼!住持師叔,不是言誌無禮,而是你欺人太甚!家師在九霄萬福宮多年,就連外出行善積德都打著茅山上善真人的名號,他老人家為門派做了那麼多,到頭來連借用一次煉妖壺的資格都沒有,實則讓人寒心!
住持師叔,今日你若借予我師煉妖壺便罷,如若不然,言誌雖然不才,但是定要為家師討一個公道!”言誌道士慢慢打開手中的天機鐵扇,一臉凝重!
言誌道士對悟林如臨大敵的準備有些嗤之以鼻,李真遠曾經教導他,兩強對壘,重要的不是誰的手段多,也不是誰手中的法器強,而是戰鬥的本心,因為境界到了一定程度,這些輔助戰鬥的東西,所帶來的收益也會直線下降!
強者之間的對壘,最重要的是心境的掌控,以及誰最先摸清對方的套路,如此知己知彼,才能立於不敗之地;而悟林在還沒有動手的時候,就已經右手緊握斂華,左手更是握著一道威力不小的道符;如此“稚嫩”的戰鬥方式,估計也就隻有在茅山一年一屆的鬥法大會上才可以得見了。
坦白說悟林的戰鬥經驗並不足,年幼的時候僅僅隻局限於一年一屆鬥法大會上的同門對壘;年長之後,他也是有在外界曆練的經曆,但是心係九霄萬福宮住持之位,他曆練的時日要遠遠比李真遠短得多,雖然曆練的時候也經曆過不少的戰鬥,但都是和一些境界不敷的小妖小怪,基本都是一麵倒的戰鬥!
以至於錯誤的培養了悟林對於戰鬥的認知;而言誌道士就不同了,從小就流浪在外,他很明白要想生存,就是要狠;所以在第一次參加茅山道法大會的時候,他便用“下三濫”的手法,一腳踢在了對手的胯部,讓其最起碼在一個時辰之內,喪失所有的戰鬥力!
之後一路走來,言誌道士麵臨的戰鬥更是數不勝數,同門師兄弟的排擠戰鬥,道法大會上的名次戰鬥,李真遠心血來潮的師徒戰鬥,還有與一些在深山老林中潛修的妖怪的生死切磋……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悟林所沒有經曆過的;至少李真遠對此人的評價實為屬實,此人功名心太重,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是九霄萬福宮中的住持之位,而不是追尋什麼飄渺虛幻的道法奧義,或者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飛升成仙!
雖然悟林的戰鬥經驗不足,但是估計也就隻有李真遠,或者言誌道士這等層次的強者才能說得出口;即便悟林的戰鬥經驗再不足,可是他對道術以及符術的理解可是真真切切的,許默這等境界的人,可不敢捋他的虎須!
你說一個從小練了散打的六七歲的孩子,對上一個身強力壯的八尺大漢,兩者之間孰嬴孰敗?答案毋庸置疑,自然是這六七歲的小孩必敗無疑;同樣的道理,許默便是這經曆了無數戰鬥的黃毛小孩,而悟林便是那身強力壯的八尺大漢,或許戰鬥經驗不足,但是境界卻是高出了太多,戰鬥的成敗也就顯而易見了。
但言誌道士卻不同,他不像許默,是個六七歲的黃毛小子;也不像悟林,是個沒有任何武術套路的八尺大漢;論對道法的感悟,他絕對比悟林隻強不弱,悟林因為對功名利祿的追逐,求道的心已不純,所以心境方麵言誌道士是要隱隱高出悟林一籌的。
論起道術和符術,身為住持的悟林獲得翻閱遠古文獻的次數,定然要比言誌道士多的多,占用門派的修煉資源也要多出許多,所以在這道術和符術方麵,卻是悟林要更勝一籌。
但是言誌道士也差不到哪裏去,雖然他對道術和符術的理解要比悟林低一些,但他掌握的種類卻要比後者駁雜很多,因為李真遠的關係,他修煉的道術和符術更是集各家之所長。
所以說,言誌道士和悟林之間必有一戰,但是這場戰鬥孰嬴孰敗就有些不好說了,說的露骨點,就是要看各自的臨場發揮了,兩者的實力都在伯仲之間,鬥起來自然分分鍾都是驚險萬分,要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所以就要看兩者誰更惜命了,實力不相上下的兩個人之間的戰鬥,往往是不怕死的那一個笑到最後。
“我乃九霄萬福宮之住持,要為門派的所有弟子負責,將門派的鎮山之寶借予一個早已離開門派的狂徒,實屬不該!除了煉妖壺,你要任何法器丹藥,師叔都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