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家的小姐?還是將它隨手送與了不知哪一夜的情人?唉……”齊玉闌低聲道,“那玉蝶是靈物,是不可貼身的。若你的小情人不知情將它串戴了起來,恐怕凶多吉少了。”
“什麼!”蘇淮容“謔”的站起雙眼瞪得如銅鈴。他在不知情之下竟將自己的發絲串上了玉蝶。此刻他寧願陸雲逸不懂他的暗示,將那玉蝶壓到箱底。
齊玉闌傷心的繼續說:“你果真是選了那人……你終究是要離開我的,為何當初我還要這般癡心的等你……”
“玉闌……”
“淮容……你不該負我……”
“玉闌……”
“那玉蝶若有了人的靈氣,就會和佩戴它的人合二為一。到最後佩戴它的人便會變成玉蝶。你不心疼麼?”
“我……”
“你心疼吧……有沒有我的心疼呢?有沒有我的心疼呢?”
“你讓慕容小非送來那玉蝶就是為了讓我痛苦麼?”
“你若不負我,又怎生得到這結果?”
蘇淮容的意誌瞬間變得消沉。他對齊玉闌的愛忽然間變成了一種恨。
陌生人的偷襲和親人的背叛後者的痛苦往往是巨大的。
“我負了你……可受痛苦的卻是另一個人。一個你根本不知道是誰的人啊!你……好狠的心……我卻從未發現過!”
“我的心已經碎了,傷心,狠心,良心……你都將他們捏碎了。”
蘇淮容絕望的看了一眼齊玉闌,頹然的倒在椅子上。
他喃喃的說:“為何不針對我?卻要讓他受苦?玉闌你好狠心……你好狠心……”
第9章
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喜歡重複同一條路。
上萬裏的路何止萬千的休息之所,可陸雲逸卻選了最傷心的一處。
齊天樓外的小鎮雖好,卻是蘇淮容與齊玉闌定情之所。反倒是這窮鄉僻壤的萬福客棧,變成了峰回路轉之地。
陸雲逸靜靜的坐在客棧裏,蘇淮容也靜靜的坐在客棧裏。可是這個蘇淮容不是白衣闕闕的蘇淮容,而是一身鵝黃。他不像土匪頭子,反而更像一個書生,一個文人,一個顯貴。
陸雲逸明白,蘇淮容的氣度絕非如此。
遠處有馬蹄聲。
其實馬蹄聲隨時都有,可之前沒有一聲來得比這匹馬急。
馬蹄聲越來越近,陸雲逸沒來由的緊張。拿著小杯的手也有些微微的顫唞。
“得”的一聲輕響,幾滴茶濺了出來。
叢齊天樓到京城的路何止千萬條,可蘇淮容偏偏走的是最血腥的一條。
千裏追殺的路上彌漫著他兄弟的血腥味。
陸雲逸我怎麼能不恨你?
可每每一看到陸雲逸的雙眸,那憂愁,那清高,那充滿野心卻又備受欺淩的眼神,總是深深的刺痛著蘇淮容的心。
明明自己是被追殺的人,卻還是會在他的麵前露出很英雄的姿態說:“陸雲逸你記住,你殺的人遲早有一天會來殺你。”
看見萬福客棧的一霎那,蘇淮容腦子裏全是陸雲逸。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走進了客棧。
陸雲逸的水濺了出來,可他的神還沒有亂。
他看清楚了,走進來的是蘇淮容。坐在他身邊的也是蘇淮容。
一個是白衣勝雪的蘇淮容,一個是黃衣高貴的蘇淮容。
蘇淮容看見了陸雲逸和“蘇淮容”驚得在門邊動也不動。兩隻疑惑的眼睛直朝陸雲逸看去。
陸雲逸懶懶的放下茶杯好似無意的說:“你們誰才是蘇淮容呢?”
“我是蘇淮容。”黃衣的蘇淮容毫不猶豫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