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段(1 / 2)

城外。

火燒趙良嗣軍處,荒蕪之上,我坐在一隻被燒得全然黑色的大石上,看夜冷軒在一片荒朽中找著什麼東西。

揚州城,秦淮河,歌女一直練著一守曲子,聽說是城中高官,為迎候西域使節,特奉禮物,為討使節歡心,所以特意加以胡笳之聲,日夜練習。

夜冷軒突然低聲笑,隨後緩緩直起身子,手裏捧著一缸東西,棕色陶瓷身,紅綢蓋,比大獲全勝還要開心。

他坐到我身邊,抱起缸子,喝了一大口。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日你對趙良嗣說,你帶了三十萬精兵。你的三十萬大軍呢,到哪裏去了?”

他微微一笑,“哪裏來三十萬精兵,兵符被你盜走,京城騎將被你號令而走。若是帶些累贅,怎麼能一夜間便趕到這裏?”

“所以你孤身一人就來了這裏?”

他依舊笑著,“若不說三十萬精兵,怎麼能騙得了趙良嗣,讓我公然進主帳,挾持他,把你帶出來。

好險。

我舉起手裏那隻酒缸子,重重往他身上砸去,“所以你就來受死啊,你可是知道,天蠶靈芝可是我拿命換的,你既然好了,你還回來做什麼!”

他閃躲著要擋,酒濕漉漉的往兩人身上淋著。

“夜冷軒你不識好歹,你怎麼不去死啊怎麼不去死!”

我越砸越狠,他竟然不躲,我也不想手下留情。

在這個人身上,我積怨太多太久,怎能不趁今日,好好還回來。

正好你也不是皇上了。

他突然伸手緊緊抱著我,輕輕吻住我唇。手一顫,那隻缸子便往一旁砸去。

月色下,傾邳間,唇色醉一地。

“你怎麼……唔……”

我鬆開手,抱緊他的脖子。

水色染山,山色傾。

他身體突然重重往我身上壓來,一手抵在巨石上,一手落在我耳際。

鳳目斜飛入鬢,墨玉色瞳仁,意亂情迷。

我呼吸困難,心跳被牢牢掌握。

一個深吻,比和他做,還要讓人麵紅耳赤。喜歡看他瞳仁在我眼前,幾乎要昏了頭。

深情的,質疑的,魅惑的,失魂的。

我想,從一開始便是陷入這深瞳中,再不能抽身自拔。

“墨兒,你逃不掉了。”

跑得太累,我也不能再逃了。

這樣也好。

我擁抱他的身體驟然收緊,怕再會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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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冷軒,一開始你作賜封,也不知要好聽,什麼夫人不夫人,怎麼不改叫皇後。”

“我是怕你那日不見了,被人擄走,既然是夫人,那便是怎麼跑也跑不了了。作了人夫人,穿了皇袍,你還能去哪裏?”

“父儀天下這種事,樓澤似乎更能勝任。”

“你討厭他吧,討厭樓澤。我喜歡你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