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的溫度很平淡。
迪達拉坐在他的位置上,瞬間看到了窗外的風景。
其實那隻是荒涼而已,鼬卻能看得入神。迪達拉回憶來時那雙美麗的眸子。
眉頭擁擠在一起,貌似感傷。
佐助不喜歡說話。零專心開車更不能開口。車速提高得很快,瞬間就看不到枯萎的枝椏插在半空中。
有時候覺得冷,隻是因為心在哀悼。
“喂,你。”
佐助點燃一根煙,瞬間被零製止了:“不要在車裏抽,你的毛病還沒有改掉?”
“不用你管。”
佐助把煙摁掉轉頭看著正在發呆的迪達拉,金色的頭發縫隙中看的到雪白無染的臉。眸子是天藍色,很暖的色彩。
佐助閉上眼再睜開。
居高臨下的漠然。
“喂,你。蠍的馬子。”
迪達拉確定自己的忍耐力從來沒好過,況且來者用如此不善的口吻稱呼自己怎麼也不願意聽到的代號。
於是他決定不於理睬。
這很需要勇氣。
迪達拉能感覺到佐助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劃下道道淌血的傷口。
紅色的,鮮紅色的。
“嗬嗬,”最後佐助放棄了等待,把頭扭向蠍的方向,“你小子泡了個很個性的家夥啊。”
蠍已經閉上眼了。
好象安眠。
“佐助,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零快速轉彎,迪達拉慣性地靠在旁邊的蠍身上。乳香傳來分不清應該是木頭腐爛的味道還是機油的味道。
“什麼?”
“你怎麼在這裏。”
“哦,”佐助搖開車窗,“有點小事。”
看不見月亮,但是有亮光。
習慣了黑暗的眼睛會痛。
佐助搖下車窗,再搖上。重複著單調的動作。
看得出來他很想抽煙。
“零,鼬呢?怎麼沒看到他。”
“他今天不舒服沒有來。”
蠍懶懶瞥了佐助一眼,然後開口替零回答了這個問題。
佐助一瞬間安靜下來,同樣裝著已經睡著。
迪達拉覺得哪裏凝結成血塊的形狀了,他大口大口的吸氣。除了自己和零以外的兩個人都喜歡閉著眼。車廂裏隻聽得到一個人的呼吸聲。
迪達拉覺得胸口很悶,卻得到從未享受過的溫暖。
他轉過頭看著蠍的臉,那裏不停不停的扭曲。
已經是滿布荊棘的身體,就無權再說幸福。
迪達拉摸著自己的脖子。然後順著車座滑到蠍的身上。
他看到了灰色的車頂,他以為那是D城的天空。
他看到左手沾滿紅色像塗料的液體,他以為那是夢裏的油畫融化了。
耳邊傳來了蠍的聲音,但是聽不清。
醒來的時候很疼,全身都在疼。
迪達拉掙紮著坐起來,看見窗簾沒有拉好。床靠窗,所以不用下床他也能把窗戶關上。
迪達拉伸出手去拉上窗戶,窗戶被風吹開。他再拉,窗戶再被吹開。
“我來,”一隻手環過他的頭頂把窗戶關上,“你不要亂動。”
聞到的是淡淡的乳香。
“木頭人,你……”
“你真是苯得可以,連自己受傷都不知道。”
迪達拉一經提醒更是覺得渾身都疼,他掙紮著動一下卻無奈地躺回床上。屋裏少了些幹澀的氣味,陽光很好照得人全身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