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麼,那個遠方的地方。
“鼬。”
“你知道麼,你這樣做。我們差一點就死了。”
“為什麼要相信他。”
不要看見那些懦弱的生命上揚線,不要逃避你所知道的一切。
不要殺了你自己,因為你還沒有這個權利。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麼做。他是我弟弟,知道麼,他是我弟弟。”
鼬的呼吸變得凝滯。玻璃窗上的蜘蛛是不是還在緩慢地爬向死亡。
告訴我,什麼才是你蜷縮的島。
鼬垂下的左手,也許還帶著那些漂亮而為他所厭惡的鮮紅。
“放我下來。”
迪達拉穩穩坐在鼬麵前,“靠近我,鼬。”
“迪達拉……”
鼬的左臉被狠狠打出一個拳印,破碎的是什麼?已經沒有力氣在去探究。
2月的花是什麼花。手拿著大波斯菊的頑童在拆毀他們的教堂。鬼哭泣著,槍體上像是玻璃一樣反光。
“繼續走吧。”
迪達拉環上鼬的脖子,輕輕地在他耳邊啃下一個印記:
“不要死啊。”
“會活著的。至少要先找到蠍他們不是?”
鼬的笑。蒼白得像是沒有塗鴉的畫布,是否可以畫上鮮亮的色彩,就從此讓陰霾離開。
迪達拉靠緊鼬。
告訴自己,沒事的。一切都是暫時。
敵人的腳步聲開始近到可以聽到,迪達拉遠遠看見那座彌留在岸邊的白色燈塔。
過去了,過去就沒有事了。
白色的混雜在霧氣中明媚的燈塔。
到達那裏就沒有事了。那就是發光的溫暖地方。
“迪達拉,看到了麼?”
“嗯。”
“馬上就好了。我知道,他不會騙我的。”
敵人的腳步被刻意的忽略,鼬開始輕輕的喘氣。
“放我下來休息一下。”
迪達拉握緊手中的槍支,M16A1。不是很重也不是很輕。
還是漂浮在白空中的甜美氣息,不要告訴我那美好的味道是紅色畫布的顏料。
就算是欺騙也好。
“不用了,馬上就到了。”
鼬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不會很久的。”
敵人的身影已經能若隱若現的捕捉,迪達拉看著那個似乎快要到達的白塔。
他知道,他們就在裏麵。他知道。
砰。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看到終點。
砰砰。
如果可以的話,欺騙自己說我不會疼。
鼬背著迪達拉跳到灌木中,用右手拿出他的武器。眼睫毛上是稀薄的紅色液體,被汗水稀釋的溶液沒有太大的濃度。
鼬,你累了沒有。
迪達拉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拿起M16。
“離開我走吧。”
敵人不多,但是對付他們已經綽綽有餘了。
“離開我到那個燈塔去,那裏已經很近了。”
“不用,”鼬拉出一個煙花,“放信號給蠍他們。雖然是白天但是距離這麼近不會看不到。”
霧氣開始快速地升騰著,好象浴室裏無所遁形的白色圈圈。迪達拉閉上眼睛,聽花朵砰然放開的聲音。
落幕,起幕。灰塵滿布。
從正麵看那些子彈,是格外的耀目。那是星辰撒在大地上,那是星辰開始凋落。
還沒有看到6月的海風,還沒有看到大波斯菊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