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的?”折扇公子愣愣地,忘了伸手去接。
“嗯。”沈淵點點頭,好脾氣地又衝他一笑,將那檀香梅又湊近了些。
撲鼻的梅香讓折扇公子確認了這不是在夢裏,心情大好地接了梅花,還和她打著趣:“方才還說不願惹得神明不悅,怎麼這會自己先折起花來了?”
“反正是給你的啊,”沈淵嬌俏地看他一眼,轉回身微微仰起頭,眺望著整片梅林,“況且,敬與不敬並不在一朵花兒上,隻當是三官大帝賜福吧。”
她話還未說完時,已覺頭頂有異樣,剛要抬手就被身後那人出言製止:“別動。”他竟將那朵檀香梅簪在了她發髻下,卻未止步於此:“一下就好。”沈淵尚未解其意,已見他雙手交錯著,搭上兩側肩頭,半擁半攬將她攏進了懷抱中。
“你……”這次輪到沈淵惱了,當下要去抓他手背,被他巧妙躲過,繼而伏在她耳側低聲呢喃:“別掙紮,好不好。我隻想和你好好待一會,就一會。”
折扇公子言語時氣息輕緩,灑在她耳邊轉瞬即逝,隻留下一片溫熱。沈淵忽覺得這個人就像個咒,隻要態度一軟下來,總讓她莫名地不忍拒絕。
她此時並不知道,折扇公子對她的感覺如出一轍。這兩個人都總是表現得過於強勢,碰到一處就要針鋒相對,一旦其中一個先放軟了,就會被放大成繞指之柔,再強勢的氣場繞進去,也會被同化得綿軟如水。
“阿晏,隻有現在,我才覺得你是真實的。”折扇公子仍伏在沈淵耳邊,“其實,我並不喜流連於煙花之地,那日與家人起了齟齬,煩悶之下出來散心,偶然看到冷香閣的招牌,想起似乎聽過些傳聞,才決定進去一探究竟。”
“然後沒探到半分好處?”沈淵想起那晚場景,拿他自己的話嗆了回去。。
“哈哈……”折扇公子笑了,笑得很爽朗快意,“的確啊,冷麵花魁名不虛傳,你那青梅酒也確實令人難忘。”他自覺此話題不妥,隨即繞開了,“那時我就發現,你與別人不同,你不會刻意逢迎,更不會諂媚討好,可正因如此,你才令人著迷,我也不能免俗,總想多引起你注意,讓你待我也不同些。”
沈淵輕笑一聲,不容他反對,自己轉過身來,迫著他不得不放開手。
“莫非,直到此時,公子仍未發覺,自己已經與眾不同了?”兩個人站得太近,沈淵隻能揚起頭與之對視,“這般與我拉拉扯扯,若換了旁人,早就不知如何狼狽丟醜了。”
“是嗎?”折扇公子眼中飛過一分狡黠,沈淵驚覺大事不妙已來不及,他隻消一低頭,已徑直吻上了她嘴唇。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伸出手的,折扇公子伸手扣住沈淵後腦,沈淵伸手欲推開他。與那夜的懲罰意味不同,這一次是溫情的,愛憐地舔舐著她唇齒,耐心試探著想要索取更多。沈淵本想故伎重施,讓他痛上幾下就能脫身,無奈這次冬衣厚重,她如何捶打抓撓都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