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於是談話到此結束。
“主子……”裴燁鬱身邊的一個侍衛遲疑著走到了裴燁鬱身邊,眼神有些擔擾的先看了眼無聲無息的樹林,嘴巴張了又合滿臉的猶豫。
“下去吧。”並沒有回頭,裴燁鬱隻是擺了擺手,來人想說什麼他其實都知道,不外是勸他進林子裏麵看看,可他怎能那樣去做?煦……會生氣的。
“主子,您……”不甘的又叫了聲,他不明白,向來做事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的主子,為何到了關鍵的時候卻變得這樣畏首畏尾了?那熔王可不是等閑之人,萬一人家在小林子裏先下手為強了……主子後悔都來不及。
“下去!”眉稍微挑,略低於剛剛的語氣裏帶了些怒意,如不是這人是跟了他許久的屬下,隻憑他膽敢臆想煦的不是,他今天就能廢了他,“自行去領三十刑仗,馬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凡有冒犯煦者,定懲不赦,這就是他裴燁鬱的態度。
“……是。”低頭再不敢多言,侍衛靜靜的下去了,不久之後一陣陣仗責之聲傳來,於這片寂靜的時刻更顯響亮。
至此再無人敢多嘴半句,即使是裴燁熔那一方的人也不例外。
樹林內小河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時身在此處的並不止裴燁煦和裴燁熔,還多了一個女子,她正是害了裴燁煦一次又一次的香宛如。
斜依在裴燁熔的肩頭靜靜看著河水出神,任風吹亂長發,裴燁煦顯得特別的悠然,說實話,能與香宛如相處的如此和諧,還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果然,天下沒有不可能之事啊。
“你恨我嗎?”
雙手抱著腿曲膝坐在草地上,眼睛死死盯著河麵,香宛如輕輕的聲音似被風一吹就能散一般,虛幻卻又真實。
“恨?嗬嗬……也許曾經有過吧。”曾經……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手挑起裴燁熔一縷墨發把玩在手指間,嗅著發絲間熟悉的清香,裴燁煦笑的坦然。
“你……想聽一個故事嗎?”身體不自禁縮了一下,他真的……恨她呢……是啊,這樣的母親如何能讓人不恨?苦笑著將頭垂下來,香宛如並沒有等裴燁煦回答就自行接著說了下去。
“……曾經,我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雖然父親早逝但我與母親卻仍然衣食無憂,隻因為母親有一位好表妹,那是一位很慈祥可親的長輩,她還有一個兒子,叫做朝,是我此生最愛的男人,原本,我以為我會一直那樣長大,直到成為少女再嫁給朝哥哥做他一生的妻……
可是他死了,就死在我的麵前,被人活生生砍去了四肢不算最後又被切去了頭,那一刻,我幾乎以為我也跟著死去了……”想到那天的情景,香宛如狠狠閉上了眼睛。
“全家幾十口,一夕之間無一生還,天地間隻剩下了一個我,就隻有一個我了……”猛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看向身邊的兩人,“你們一定沒有嚐過那種滋味吧?那是一種,比生不如死還要難熬的感覺,明明你每時每刻都在痛著,卻就是麻木不了,而每當房間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那種痛苦就會更勝往常。”
緩緩收回目光茫然眺向遠方,“我就是那樣一天天走過來的,痛著成為了海之國的代嫁公主,痛著嫁給了滅門仇人裴傲決,痛著向你父皇獻媚也痛著與你父皇曲意承歡,更痛著放下刺殺裴傲決的念頭,拚命接近他為他生下第一個兒子裴燁鬱,但,可能是有些懷疑我的目的了吧?他早早的就把裴燁鬱送出了我的視線。
我好恨,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他怎麼可以說帶走就帶走?裴燁鬱是我打算用來動搖天龍國本的籌碼,被他帶走了我還謀劃個屁!